“少爷是还在为阴山王墓中的奇遇,为那个和您,和纪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阴山王夫妇而忧虑挂心?梦都是虚幻的,您应该分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执迷于一探梦中虚实,是毫无意义的。夜深了,还是去睡吧,一切不切实际的梦中虚境,只是您思虑忧心过多导致的幻觉,还是不要过度追究根源为好。”
拜无忧开始瞎掰。
是的,宫司屿看出来了,这厮在回避他的问题。
“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宫司屿蹙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拜无忧笑意渐深,往壁炉里添了点碳,继续打马虎眼。
“这……或许只是巧合呢?我只是个大学教授兼职庄园管家,少爷还是不要为难我的好,要不,回头我去问纪小姐讨教一下通灵玄术?帮您去查查怎么回事儿?”
“……”
“对了,少爷问我你是谁,你的封印是怎么回事,少爷莫不是糊涂了?少爷就是少爷,宫家继承人,金字塔顶端的贵公子啊,什么封印,我是不明白的,不过我们考古学里倒是有一种说法,叫封墓石,一般出现在墓门上,是关闭墓道的石头,您说的是这个吗?”
“拜无忧,你在忽悠我?”
闻言,拜无忧正色,眼底笑意收敛了几分,“少爷,我若真知道什么,却还瞒着您,那必然是无论您怎么问,都不会说的,可是,我是真不知您问我的这些问题,到底怎么解答,您又何必强人所难。”
“……”
“难道您就因为一个梦,怀疑我,从而想将我赶出去?”
若是换了别人,宫司屿还真就会这么做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拜无忧,总是存在着一种莫须有的信任。
解惑无果。
他本想回房继续搂着纪由乃睡觉。
可无意间,他瞄见了书桌上反扣着的一本书。
那是一本已经发霉发黄的老旧古书,已经残缺不全,纸张都脆了。
名曰《洪荒异闻录》。
“这是什么书?”
拜无忧自然是注意到了宫司屿在看这本书的书名,随即小心翼翼把书拿起,给了宫司屿。
“这书是明末清初时期的坊间杂书,多年前,我机缘巧合下在古董杂货市场收来的,讲的是远古时期各种没有考据的神话传说,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看看可以,信以为真就算了。”
宫司屿挑眉,“哦?那你现在看的这篇,讲的是什么?”
拜无忧见宫司屿所指处用行楷注明的《祸乱章》。
复古水晶吊灯折射的光线下。
他的眸光莫名变的深沉晦暗,意味不明。
似藏起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和情绪,连宫司屿都看不透,随,开始言简意赅的给宫司屿讲解起了上面晦涩难懂的文言文。
“少爷,这则故事,是《异闻录·祸乱章》的第一篇,讲的是上古大复苏时期,有一对深爱彼此的男女,女者为神,却是祸乱黑暗之神,男为帝王,三界为之敬仰,顶天立地。神在一场毁天灭地的祸乱战役中归于天地间,不复存在,而那帝王则痛失所爱,故魔化,大开杀戒,一时间生灵涂炭,三界成了炼狱。”
“在祸乱休止,神逝世之后,帝王告别了一切,带着心腹和神的躯壳去了天涯海角之巅,凛冬至,树叶凋落,万物枯亡,春天不再来临,帝莲与神之花不在大海的东方绽放,帝星最终陨落,帝王陪神长眠在了世界的尽头,不再苏醒……”
“斗转星移,山河万变,坟冢沉没,深入海之心脏,他们的结局很悲伤,可并不代表终结,相传,帝王与神共眠的坟冢之中,藏着鬼神为之向往的无穷力量,只是没人知道坟冢在哪,帝王的心腹,也就此失踪千年,再无踪迹。”
拜无忧的嗓音清冽如深山寒泉。
宫司屿莫名被这个故事触动,久久站立在原地,不言语,只是盯着泛黄古籍上的文字,耳内鼓膜跳动,心脏一收一缩,却忽略了拜无忧黯然悲悯的目光。
“好了,少爷,故事听完了,你真该去睡了。”
拜无忧从宫司屿手掌心间,取走了古籍。
宫司屿猛然回过神,深邃的凤眸,冷芒闪烁,高深莫测,“拜无忧,你真有事瞒我。”顿了顿,寒声警告,“别想骗我。”
闻言,拜无忧一脸心累的样子,垮了肩,深深叹了口气,转过头,“少爷,这世上,哪个人没点秘密呢?”
“所以?”
“所以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这就够了。”拜无忧前所未有的认真脸,更握拳,将手放在了心口,“我拿我的命起誓。”
宫司屿越来越不懂拜无忧了。
他只不过来问点问题,这个人到最后,竟拿自己的命来和他保证,绝不会背叛。
发誓承诺什么的,宫司屿从来不信,他素来看实际行动。
“算了,答案总会揭晓,我先回房陪心肝睡觉了,她醒了若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