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森林的夜晚神秘而危险。 山崖顶端,纪由乃从崖壁边缘跳上来,额头被滚落的碎石砸的淌血,身上穿的是宫司屿宽大过膝的白色连帽衫,早已脏得无法直视,上面有干涸的森蚺黑血,粘着鸟禽走兽的粪便,修长笔直的细腿本该光滑如玉,这会儿磕磕碰碰的擦破了很多处,伤痕累累。纤纤十指因攀岩而受伤。 即便很是狼狈,可重回山崖顶端的纪由乃,依旧跟没事人一样。 闪现愤怒毒光的上翘美眸,因她眼角那颗冷感十足的泪痣,更让人心头凛冽,取下缠在身上的蛇筋,扯了扯,试了试柔韧性。 下一秒,纪由乃风一般冲到了一脸“见鬼”表情的宮司懿面前,猛地将他撞倒在地,抬脚死死的踩在了他的胸口,然后屈膝下蹲,将蛇筋一圈一圈的缠在了他的脖子上,死死勒住。 “推我下去?想我死?” 纪由乃在笑,冷笑。 宮司懿惊恐的瞪大双眸,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欲要还手,踢腿挥拳,却惊觉自己的双手双脚竟完全动弹不了了。 慌乱中乍一看,竟是和纪由乃同伙的一男一女,阿萝和流云,一个禁锢了他的双脚,一个踩住了他的双手。 感觉快被勒断气,宮司懿拼命的向温妤使眼色,求救! 情急中,温妤朝着纪由乃冲来,想撞开她。 “你放开司懿哥哥!谁推你了,你有证据吗?” 还没碰到纪由乃,温妤就被纪由乃反手一巴掌扇在地上。 “人不要脸到你这种程度,也挺难的。”纪由乃冷瞥一眼温妤,讥诮笑道。 宮司懿的脸已经呈红紫,一脸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眼球充血,两眼翻白。 江梨心惊胆战的看着纪由乃马上就要将宮司懿杀死。 震惊的站起,微微颤抖的嘴唇轻启,“纪小姐!杀人是犯法的!你这样明目张胆!宫少爷知道吗?” 纪由乃本想甩一句“关你屁事”,勒死宮司懿算了,可轻瞥江梨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缠住宮司懿脖子的蛇筋突然松了松。 “江小姐,咱们在公海,国内的法律在这是没有用的,你不知道吗?刚刚宮司懿怎么推我掉下山崖的,你应该也看见了吧?他想杀我,他没罪,你也不吭声,现在我想报个仇,你却站出来指责我?你这个双标,也太明显了吧?” “我……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江梨的脸一阵红白相交,似又不敢落下风,又道,“可纪小姐你也不是没事吗?你自己都爬上来了,为什么还要弄死宫二少爷呢?” “哦,你的意思是,我今儿个自己爬上来了,这事就能这么过去了,我也不用找宮司懿的麻烦,倘若我今天爬不上来,死在下面,你们一个个也会当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宫司屿来了,你们也会告诉他,我是自己掉下去的?江梨,你太恶心,跟你说话掉价,你可赶紧闭嘴吧。” 纪由乃眼眸中生出厌恶,如同看蝼蚁虫蝎。 “我只是让纪小姐不要随随便便杀人罢了,你为什么出口伤我?” 江梨露出受伤的神色,眼泪似也绷不住,浮满了眼眶。 “宫司屿不在这,你露出这副楚楚可怜委屈无辜的样子,也没人看,省省吧。” 随即,纪由乃将蛇筋从宮司懿脖子上取下。 然后与阿萝合力,将他的手腕脚踝弯曲绑在了一起,死死捆住。 “不过啊,也多谢江小姐提醒,亲手杀是有点不好,毕竟脏了我的手。” 宮司懿拼命咳嗽,大口呼吸。 温妤捂着脸,眸光隐含怨恨。 江梨被纪由乃怼的一句话说不出,心底愤愤然的不甘,却始终端着她那一副帝都第一名媛的端庄优雅仪态,即便满身狼狈,也有自己的骄傲。 她没有双标,她并不恶心。 就是纪由乃心思歹毒,全是她的错! 纪由乃幽幽的站起身,“安达、安飞,来,给我把这两个女的,一起绑起来,用藤蔓,绑结实点,别松了让她们自己挣脱开就成。” 纪由乃把玩着手中的獠牙匕首,仰望璀璨迷人的浩瀚星空。 星光熠熠的美眸,凝着“此仇不报非小人”的暗芒。 安达和安飞听命行事,立刻就收起了枪,不费吹灰之力就禁锢住了温妤和江梨。 两个女人,一时间,惊恐的尖叫不止。 可是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原始森林里,有谁能来救她们和宮司懿? 没有。 “你想干什么?啊!别碰我!纪由乃!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开我!纪小姐!难道你真的想杀人灭口吗?连我和温小姐也要一起做掉吗?你的心思未免也太过歹毒了吧?” 纪由乃手指旋转着手中的獠牙匕首,无动于衷。 “和你们仨比起来,我这不叫歹毒,叫惩奸除恶。” 阿萝眼见着宮司懿、温妤和江梨被无数条青筋藤蔓缠成了“大绿粽子”,纹丝不能动弹,小奶手遮着小嘴,悄然问:“阿乃想怎么做?” 看向阿萝,纪由乃只是神秘兮兮的微微一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原始森林,最不缺的就是手腕粗的树藤。 让流云、安达和安飞找来了数十根十几米长的老树藤蔓。 纪由乃将树藤缠在了宮司懿、温妤和江梨的身上,系紧。 然后将老树藤的另一端,缠绕,绑在了山崖顶那棵十个人手拉手环抱都不一定能抱住的大榕树上。 随后,不顾宮司懿的阴狠诅咒,不顾温妤的哭骂,不顾江梨的恳求。 纪由乃将三人,一个个当球踢似的,踢下了山崖边沿。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几十米长的树藤快速下坠,直至绷紧。 片刻后,借着火光和星空,就见宮司懿、温妤和江梨被五花大绑的倒吊在了悬崖峭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