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伸手,勾住了宫司屿的脖子,贴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缓缓轻声道。 “我喜欢你……很喜欢……” 喜欢到,贪心的会舍不得离开。 十八岁的纪由乃,像条初出深海的美人鱼,完美无瑕的呈现在宫司屿面前。 他的每一个生疏并不熟练的动作,每一个急促的呼吸,都让她颤栗。 浑身难受,眸光迷离。 她似懂非懂,好像明白自己将要经历的是什么。 却又义无反顾…… 如飞蛾扑火般迎向了这个让她迷恋的男人的怀抱。 哪怕,明知终将是悲剧收场,也无怨无悔。 宫司屿疯狂的,不给纪由乃任何反抗的机会,长驱直入,吞噬她的一切。 直到传来撕裂般的痛楚,纪由乃才呜咽出声。 宫司屿一面吻,一面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有经验,弄疼你了?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了,相信我……” 当听到宫司屿没有经验的瞬间,纪由乃是懵的。 宫司屿,又将一个自己的第一次,赠予了纪由乃。 而他得到的馈赠,更是弥足珍贵的。 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宫司屿向来持以漠不关心的冷淡态度。 他军校出身,定力过人,甚至到了难以情动的地步。 依稀记得,在美国耶鲁进修期间,温妤陪伴在他身侧,不是没有过投怀送抱的举动,可他就是毫无感觉,清醒而又冷静。孤寂而又冰冷。 从那时起,他就接受了自己或许真的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有残缺。 可遇到纪由乃。 他才明白,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他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而此时此刻,那对的人,正温香软玉般躺在他怀中。 - 落地窗外,漆黑夜空下,繁星点点。 偌大的主卧,沉浸在一片昏黄光晕中。 地上,散落着两个人的衣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浸着爱意的气息。 宫司屿肩背舒展着,纪由乃在他怀里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羊。 美眸闭着,眼角还挂着泪珠。 直至半夜,他体力似用不尽般,一次又一次。 她早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昏昏沉沉的睡在他的臂弯中。 “这样,你就永远都属于我了……” 凤眸中尽是对怀中人的痴迷,宫司屿低喃着,不断地在熟睡的纪由乃脸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掀开雪色羽绒被,宫司屿抱着纪由乃径直去了洗手间。 可当他用余光瞥见白色床单上触目惊心的一抹红时,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下,染上一抹深深的愧疚。 血比他想象的要多许多。 宫司屿自觉今晚让纪由乃遭了不少罪,小家伙傻兮兮的就把自己给了他,又无依无靠的,想想就让人心疼。 心想今后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再受委屈,定要好好负责。 视若珍宝的就替纪由乃清理干净,又抱回床上,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经历纪由乃不明原因的丢魂昏迷,他担心了一天一夜,直到她醒来,直到她完完全全属于他,终于,宫司屿能好好的睡一个觉了。 不过…… 才闭上眼的宫司屿却倏地挣开双眸。 冷冷一眯,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纪由乃,到底为什么会一个独自昏倒在他别墅山下的梧桐林里? 她的魂,为什么会丢? 这些,他都没有问过纪由乃。 而纪由乃,也从未向他提及。 冥冥中,那种不知缘由的不安再次在他心中散开。 他总觉得,纪由乃在瞒着他什么事。 想起每每让她留在他身边,她就躲躲闪闪避而不答的反应。 宫司屿更慌了神,可他太困了,终究,还是拥着纪由乃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他并不知道,这可能,是他能拥着纪由乃安然入眠的的最后一夜。 - 半夜,纪由乃惊醒了。 因为她总是能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 “纪由乃,出来,我和谢必安在楼下等你……” 那声音,似寒雾,阴森森,冷冰冰的,飘渺不定,忽远忽近,缠绕在耳边。 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下面难以忍受的胀痛,借着落地窗外洒进的幽冷月光,纪由乃见到宫司屿一只手臂霸道的搭在自己身上,紧紧搂着,不松,心里满满的悸动。 可那声冰冷的催促又来了。 “快点!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不出来,我亲自上来带你走!” 似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黑无常范无救!他来了吗? 纪由乃倒抽一口冷气,忍着全身的疼痛坐了起来。 可她动静太大,惊了宫司屿。 吓得捂住嘴,忙将一个软枕送进宫司屿怀中给他抱着,见宫司屿下意识的搂着枕头再次沉沉睡去,纪由乃才小心翼翼的恢复呼吸。 本能害怕,开始四处张望,可……房间里,哪有什么黑无常的影子? 这时,那声音的主人,似长了双眼睛在她身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看了,我们就在楼下,我已术法传音于你,速下楼,中元节不过两月,你没时间浪费!” 纪由乃终究没想到,离开宫司屿的时间,竟来的那么快。 她本以为,还能拖个十天半个月…… 侧眸,借着淡淡洒进的月光,纪由乃满眸含泪的凝望着睡梦中的宫司屿,睡着了的他,更像一个孩子,乌黑的眉毛下是深长的双眼皮折痕,可那五官,依旧惊心动魄的俊美摄魂,邪魅勾人。 微凉的手,轻轻的附在他脸颊。 纪由乃凑近,嘴角泛起一抹透着酸楚的浅笑。 “宫司屿,我要走了……” “人家都说,女孩子第一次宝贵,可我……一点都不后悔给了你。” “就当是,送给你的离别礼。” 垂首,最后在宫司屿俊美的睡颜,落下深深留恋不舍的一吻。 纪由乃悄悄地下床,拖着疲乏痛楚的身体。 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