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我自己来。”游思瑜看到司徒芳替自己整理床铺,急忙走到她身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平时不这样的。”
“是我来的太冒昧了。打扰了你的作息。”司徒芳看着游思瑜淡淡的一笑。
“没有,我巴不得有人来找我说说话。这几天我都快郁闷死了,没一个人理我。”游思瑜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眸埋怨的看着司徒然:“打电话和发讯息都没有理我,我都快以为自己是透明的空气了。”
“这么说来,我来的很是时候了。”司徒芳牵住游思瑜的手,走到了沙发旁坐下:“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好好谈谈。”
“嗯,我也想和姨妈您好好谈谈。”游思瑜冲着司徒芳嫣然一笑,向着她又坐近了几分。
司徒芳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司徒然,轻声说道:“然然,我们要谈一些长辈的事情,你到外边等姑奶,好吗?”
司徒然目光微微一怔,耳中听着“长辈的事情”这几个字,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的苦涩和无奈。他对着司徒芳轻轻点点头:“我在车里等您吧。”他说罢转身走向了房门。
“那个,你……”游思瑜目光不舍的的看着司徒然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
司徒芳牵着游思瑜的手,目光仔细端详着她的容颜。游思瑜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轻轻抽回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姨妈,您一直看着我干嘛?”
“很像,越看越像。”司徒芳嘴角上扬,目光仍然注视着游思瑜。
“像?像什么?”
“我妈妈,你外婆。你和她长得真像。”司徒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只不过,你比她更爱笑。我记忆中妈妈,是不苟言笑的。”
“不是的,外婆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笑的。”游思瑜纠正道。
“你怎么知道?”
“我有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都是在睿园照的,每一张都是笑意盈盈。”
“睿园?”司徒芳目光闪过一丝的涟漪,她看着游思瑜轻声问道:“你国庆节是不是去过睿园?”
“对啊。姨妈,您怎么知道?”游思瑜目光惊奇的看着司徒芳。
“我就说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你就是在睿园的荷塘边,凝望水面的那个小姑娘。”
“您在睿园见过我?”
“嗯,那天我去睿园捐款,在路过荷塘时,我看到你站在兰亭中。那凝望水面的神情像极了我的妈妈。”
“原来我和姨妈还有这么一段失之交臂的缘份。”游思瑜看着司徒芳,转着一对明眸,继续说道:“看来,冥冥之中,亲情的力量一直在牵引着我们,终于,我找到了你们。”
“是啊,你终于找到了我们。我妈妈的心愿也能了却了。”司徒芳轻轻舒了一口气,目光再次凝视着游思瑜。
“外婆的心愿?是什么?”游思瑜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司徒芳。
司徒芳从沙发上站起身,缓步走到一旁,将一个手提袋拿了过来。她再次坐到沙发上,从手提袋中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了游思瑜:“这是你外婆的遗物,我现在将它交给你。”
“我外婆的遗物?”游思瑜接过那个红布包裹的东西,然后打开了红布,一个陈旧的小本子呈现在眼前:“这是……?”
“你外婆的日记本。这里记载了很多你外婆的往事。”
游思瑜闻言迫不及待的翻开了日记本,只见第一页写着这样几句话:“吾名莫子鱼,金陵同景镇人。民国二十三年,婚配睿园之主林睿霆。膝下育有一子一女。然,世事无常,浮华一梦,与君别离数十载,此生相见不知是何期。年华已逝,深情不舍,前尘往事,书载于此,聊寄余生,更盼故人来寻。林莫氏子鱼。”
“林莫氏子鱼?”游思瑜看着这个落款,眼眸一红:“原来在外婆的心中,她一直都是以林家人自称。她的心中从来没有忘记过外公。”
“的确是这样。”司徒芳轻轻拍了拍游思瑜的肩头,像是安慰也像是自语:“每次看到妈妈站在睿园的荷塘边凝望着水面时,我都不懂她在想什么。可是看过她的日记之后,我才明白她一直在等一个人。”
“她一直在等我外公。可是……”游思瑜抬起红润的眼眸看着司徒芳,不解的问道:“可是为什么,她会改嫁呢?既然心里爱着我外公,为什么会嫁给另外一个人?”
“这个原因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等你看完了这本日记,你就会明白了。”司徒芳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思瑜,我很明白你要完成你外公遗愿的心情。可是,将你外公安葬在我妈妈的身边,这会牵扯很多以前的人和事,尤其我大哥那一关就很难过。”
“他凭什么反对?”游思瑜扬起手中的日记本,不满的反驳道:“有外婆的日记本为证,她以林莫氏自称,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问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司徒芳耐心的向游思瑜解释道:“无论妈妈心中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