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罗式连忙躬身施礼,语气恭敬有加:“日东王息怒,您误会了吐蕃赞普之意了。我们何时说过要退婚啊?只是先送百熠公主回来医治疾病。”
“难道在你们吐蕃就不能医治吗?”寻千幽怒目瞪视着利罗式,伸手一指他:“根本就是你们退婚的狡辩托词。”
“世子,你可不能胡说啊。只要百熠公主玉体康复,我们还是要风光迎娶……”利罗式竭尽所能的辩解着。
“那时你们吐蕃想娶,我们南诏未必想嫁呢?”寻千幽不等利罗式说完,愤怒的一口回绝。
利罗式等的就是南诏自己主动提出毁约之举,他听到寻千幽的说辞,脸上立马露出一副忿忿然的模样,心中却是透着胜利在即的喜悦。
端坐一旁的南诏王妃眼眸微红,看着利罗式的目光透出厌弃的神色。她看向异牟寻,轻柔的说道:“吾王陛下,百熠年纪尚小,身心未熟,这次又无端遭受疫病之灾。等她康复后,臣妾想留她在身边多陪伴几年,还望吾王陛下恩准臣妾的请求。”
异牟寻伸手拍抚着南诏王妃的肩头,出言轻声安慰:“本王也有此意。等百熠康复了,本王会叮嘱她多陪伴在你左右。”说罢,眼眸带着不屑看向利罗式,语气坚定而威严:“特使,劳烦你回去禀报赞普,本王疼惜爱女,心中不忍将其远嫁吐蕃。之前与赞普的盟约,就只当是席间酒后戏言吧。”
“日东王怎可如此儿戏啊。”利罗式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回到吐蕃如何向赞普和赤德松赞王子禀报?如何向吐蕃王室交代?”
异牟寻冷眸如炬,微微眯起眼睛,凛冽的声音透出威胁:“几日前百熠离开南诏时,精神奕奕。现在却疾病缠身,卧塌不起,特使是不是也得向本王和整个南诏王室一个交代啊?”
利罗式闻言心中一阵慌乱,结结巴巴的说道:“日东王,这,这……,百熠公主是突发疾病,我,我实在是始料未及啊。我们吐蕃已经尽力医治了。”
异牟寻鼻中轻哼一声,眼眸轻蔑的瞟了瞟利罗式,然后望向寻千幽:“千幽,好好查明百熠突染疫病之事,不能让你王妹枉受半点委屈。”
“是,父王。儿臣一定全力追查。”寻千幽恭敬的躬身领命。
利罗式被羁押在驿馆中,眉头紧锁,闷闷不乐的喝着酒。一旁的普布巴怯怯的问道:“特使大人,百熠公主已经送还到南诏了,他们为何还关押着我们啊?如果百熠公主不幸香消玉殒了,难道他们还要我们做陪葬吗?”
利罗式心头一惊,烦躁的摆摆手:“别说了。现在在南诏的境地,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着看向普布巴,轻声问道:“你来时给百熠公主吃的汤药,不会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吧?”
普布巴一脸的惊慌失措,扑通跪倒在地,颤巍巍的说道:“特使大人,属下也正担心此事呢。如果,如果被南诏知道,属下强行给百熠公主服用大补的汤药,要是,要是责罚下来,特使大人可要救救属下的小命啊?”说着对着利罗式一阵的叩拜。
利罗式看着普布巴如此心惊胆颤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更加忧心起来。他口中安慰着普布巴,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脱罪自保。
这时,门外一阵响动,房门被粗鲁的推开。阿措穆尔带着一队士兵,横眉冷目的站在屋外。
利罗式心中顿时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起身来到阿措穆尔身旁,微微抱拳施礼:“阿措穆尔,不知你深夜闯入本特使房中,所谓何事?”
阿措穆尔眼眸冷峻的扫视着利罗式的房间,眼神瞬间盯上普布巴。他上前一步,抽出佩剑抵上普布巴的胸前,厉声问道:“你就是替百熠公主诊治的大夫吧?”
“是,是,是我,请问……”普布巴惶恐的结结巴巴的说着。
阿措穆尔不等普布巴说完,伸手拉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拉,抛向屋外:“拿下他。”
普布巴被阿措穆尔抛到屋外的地上,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两个南诏士兵伸手将他双手反背,捆绑了起来。他惊恐的大叫起来:“你们干什么?为什么绑我?”
阿措穆尔抬手一个狠戾的耳光重重打在普布巴的脸上,声音透着怒气:“你对百熠公主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我……”普布巴不敢作答,眼眸望向利罗式:“特使大人,您救救属下,救救我。”
利罗式被阿措穆尔盛怒的气焰怔的楞在屋中,这时听到普布巴的乞求之声,才恍然拉回了心神。他摆出吐蕃特使的威仪,训问道:“阿措穆尔,你要干什么?你怎么能随便抓我们吐蕃的人?”
阿措穆尔眼眸瞥了瞥利罗式,伸手一指普布巴,语气带着不屑:“他用药毒害百熠公主,我奉世子之命前来抓拿。”
“毒害?”普布巴一听立即大呼:“冤枉,冤枉啊,我没有毒害公主啊。特使大人,您不能让他们将属下抓走啊。”
利罗式伸手拦住阿措穆尔:“你无凭无据不能随便抓我的人。”
阿措穆尔轻轻一推利罗式的手臂,躬身施礼,不卑不亢的反问:“他是特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