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没爹没娘吗?她就跟着她大伯一家子过啊!”汉子十分有耐性,连忙解释了一句。
顾诚玉顿时哑然,这无父无母,还真没人能替这姑娘做主了。
顾诚玉揉了揉眉心,他想早些回去歇息,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他刚想开口问欠了多少银子,那方姓书生就抢先开了口。
“那这姑娘的大伯欠了你们多少银子?”方书生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他帮这姑娘一是真看不惯这不平之事,二是见这姑娘貌美,不由生了几分小心思。若是救下这姑娘,姑娘以身相许,岂不美哉?
他这人心肠软,怜香惜玉更是常有的事儿。那话本子上不都是英雄救美,而后美人以身相许吗?
领头的汉子闻言转头,上下打量了方书生一眼,“怎么?你要替她家还银子?不多,也就三百两银子。”
汉子放开少女,在方书生面前站定。
“公子可真是怜香惜玉之人,既然公子有意帮这姑娘还清欠债,那咱们也犯不着为难这姑娘。”
既然对方是读书人,汉子也不好太过得罪。谁知道对方以后会不会走了什么狗屎运,成为秀才或举人呢?
现在将人得罪死了,除非把人给杀了,否则日后来找麻烦,那就不划算了。
因此汉子的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些许,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方书生的面前扬了扬。
方书生在听到三百两银子时,被吓了一跳。此刻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三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他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再说就算他有三百两银子,那也不可能将银子拿来给这姑娘还债。
方书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之前他还一脸的踌躇满志,这会儿心中却打起了退堂鼓。
只是话已问出口,一听说三百两银子就退缩,这岂不是要丢脸面吗?
方书生骑虎难下,他身旁的同窗也明白方书生的处境,于是上前开口劝道:“方兄,三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嫂夫人刚刚为你家添了丁,这不得为了嫂夫人和幼子打算打算吗?”
同窗对方书生的家境知之甚祥,不过是家有百亩田地,靠着地里的出息过日子罢了!三百两银子对方家来说,太多了。
方书生脸色难看至极,接着便往后退了几步,咬牙道:“这事儿恕在下爱莫能助了,唉!”
说完,站到一边,也不敢看人家姑娘失望的模样,不过到底还是没就此离去。
想英雄救美,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顾诚玉想了想,三百两银子对他来说虽然不多,但也没必要将银子白白送别人花。
再说这事儿若是开了先河,那谁都能在这条路上堵他。要都来上这么一出,他不得倾家荡产?
“你们是哪家赌坊的人?”
汉子冷不丁听到马车内传来询问,他心中一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找麻烦?
不过不管这位贵人什么来头,他们赌坊也不惧就是了。
“咱们宝丰钱庄,公子可是认得咱家主子?”
汉子目光紧紧锁住马车上那道窗帘子,似乎想透过帘子,看到马车内的身影。
“哦?倒也不认得!”顾诚玉怎么会认识钱庄的主家?
他做生意有两个不碰,一不碰钱庄,也就是所谓的赌坊。
天子脚下,这些赌坊都挂着钱庄的牌子。俗称的挂羊头,卖狗肉就是这般。
里头的赌徒大多原本上进得很,一旦染上毒瘾,怎么戒都戒不掉,最后输得倾家荡产。
二不碰青楼,因为逼良为娼的事他不干。
虽说这两种营生十分赚银子,但他的银子已经多到花不完,何必去做那昧良心之事?
汉子闻言皱眉,难道真想找麻烦?
“贵人,还请贵人救救我!”女子望着帘子,一脸的惊慌。
她知道书生是靠不住了,只能寄希望于马车上的贵人。
“那贵人的意思是?”汉子眼珠一转,要是这贵人打算给银子,这件事便就此了结。
若是不打算给,那就只能将这名女子带回去了。毕竟他也是照着上头的吩咐做事,不能做主。
“你说她大伯欠了你们赌坊三百两银子,据我所知,这其中利钱不少。真正借的银子,怕是连一百两都没有吧?”
汉子的脸色攸地沉了下来,这本就是赌坊的惯例。你没银子赌,借了赌坊的,那就得付利钱,否则赌坊凭什么借你银子?
“他到底借了多少银子?”顾诚玉没有出马车,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出去难免会惹了麻烦。
“贵人也知道这是钱庄的惯例,若您不打算插手此事,那就算咱们打扰了。”
汉子拱了拱手,说罢又要上前抓那名女子。
其实按照以往,他哪会这般好说话?还不是怕这人有些来头,给自家钱庄招祸吗?
只是到现在事情还未解决,他便有些不耐烦了。
照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