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殿内官员皆疑惑不已之时,夏清接着便道:“还请皇上看在沈尚书为朝廷兢兢业业的份上,饶过沈尚书一次。其次说到赈灾银两一事,微臣倒是有些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到这儿,夏清不由卖起了关子。
皇上闻言不由精神一震,“哦?夏爱卿有何良策,还不快快道来?”
殿内所有官员都竖起了耳朵,看看夏清到底有什么法子。这几日皇上总是暴躁不不已,让他们都跟着提心吊胆的。
难道还和两年前一样,夏清准备让其族里再一次大出血?有些官员不无坏心地想。
那次可是交出一百万两银子呢!倘若夏清这次再拿银子,那想必是要伤筋动骨了。
“皇上!当年顾少卿提出茶税和改革盐税一事,让朝廷获益良多,微臣觉得顾少卿在这方面很有些心得。这次皇上为了赈灾银两如此为难,不若将这事儿交给顾少卿来办。说不得顾少卿根本无需皇上您忧心,就能将此事圆满地解决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夏清此言着实有些不要脸,虽然顾诚玉是皇上指派的钦差,且正是为了赈灾一事去的。
可刚才沈仕康就说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银子,顾诚玉拿什么来赈灾?
尹坤听完着实气愤不已,这夏清哪里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他这是在给小师弟挖坑呢!
“启禀皇上,微臣有异议。首辅大人的意见,请恕微臣不能苟同。顾少卿远在江南,在这么短的时日内,让他从哪里凑齐这么多赈灾银两?哪朝哪代都未曾听说过,朝廷的赈灾银两还需靠钦差自行解决的。这可不是几两银子,这是几万两,甚至是几十万两,谁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尹坤出列,义愤填膺地道。
他与顾诚玉是同门师兄弟,同气连枝,在这朝堂上本就应该守望相助,此刻当然得共同抵御外敌。
顾诚玉还在江南赈灾,朝中就有人给他挖坑,尹坤怎么能忍?
殿内其余官员望着夏清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这夏首辅还真是不要脸呐!这么多银子,竟然想全都交给顾诚玉一人解决?
“尹御史,你也看见了。皇上为了此事正焦头烂额,夜不能寐。长此以往,皇上的龙体怎能吃得消?顾少卿之前能想到茶税,想必他也能有法子凑到赈灾的银两。”
夏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尹坤,眼中的冷意让夏清心中一沉。
知道小师弟是惹了夏清的忌惮了,夏清不惜放过沈仕康,也要将瑾瑜拖下水,此事不妙啊!
瑾瑜三年内连升五级,已经让朝臣们和夏清忌惮颇深。这次赈灾一事就是个机会,若是瑾瑜没办好这次的差事,就算皇上想保住瑾瑜,可那些朝臣会放过瑾瑜吗?
尹坤抬头看了一眼皇上,他惊慌地发现皇上竟然在垂眸沉思,好似真的在考虑夏清的提议。
“启禀皇上!这发放赈灾银两原本就是户部的职责,与顾少卿何干?”
蒋明渊自然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背后算计顾诚玉,满朝上下这么多官员,竟然什么事都想压在顾诚玉一人身上。
凡事都让顾诚玉想办法,那要他们这些官员何用?难道满朝文武百官都抵不过一个顾诚玉了?
“皇上!这么短的时间内,顾诚玉去哪里凑齐赈灾银两?延误了时机,导致灾民暴乱,那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
兵部左侍郎朱奎出列,他认为此事光凭一己之力,很难凑齐这么多银两,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夏清此举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顾诚玉与自家嫡三子乃是至交好友,于情于理,朱奎都得替顾诚玉说上两句好话。
皇上双眼微阖,他心中正在细细思量此事的可能性。夏清的私心他固然明白,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法子。
顾诚玉有能耐,凑上一部分赈灾的银两应该不成问题。只可惜时间非常紧迫,他就怕顾诚玉来不及。
“皇上!微臣以为,赈灾的银两可以稍缓,户部可先凑出一部分来安抚灾民。另让临近天桠江的各大府城开仓放粮,每个州府只需拿出一部分,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尹坤如是提议道。
这是他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哼!尹御史,你的观点本官无法赞同。你可知那些府城的粮食都是有定数的?若是将他们的粮食抽调给那些灾民,那日后他们需要粮食的时候,粮食又从哪里来?”
长天府决堤,其他的州府也一样不安全。每个府衙的仓禀就是用来救命的,哪个会这么大方,将藏得严严实实的粮食拱手让人?
“首辅大人,下官刚才所言是说各个州府抽出一部分来,并未说全都拿出来,想必他们应该是愿意的。再说如今情况特殊,只要下了皇命,他们难道还敢有反抗的念头不成?现在可不是自扫门前雪的时候,大家必须齐心合力,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
皇上闻言不由暗自点头,尹坤说得也不无道理。
“尹爱卿言之有理,让其他府城先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