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会放着军器局这么大的事儿不管,管自己这芝麻绿豆的小事儿?真是天真!
“大殿下是想拖延了事?”
霍怀忠也知道因为三皇子的事儿,这灭门案算是揭过了。
可他再不出来说些什么转移皇上的怒火,恐怕皇上的怒火全都得三皇子承担。
“本宫已经说过,会竭力追查此事。再说监管刑名案件自有提刑按察使,刑部只审核案件,什么时候轮到本宫来破案了?”
大皇子嗤之以鼻,老三真是黔驴技穷了。
“那就先不说此事,说说之前那山贼案和万雪年的案子,难道真相如何大皇子殿下心里不清楚?
此话一出,殿内鸦雀无声。
大皇子紧咬牙关,双目一厉,将目光射向了霍怀忠。
皇上的面色也比之前更加难看,这件事他是知道内情的。可老大做下此事,也是为了他。
他已经将此事揭过,没想到这霍怀忠却又要将此事挑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怎么?霍爱卿以为万雪年的案子还有何隐情不成?”
皇上的双眼中仿佛包含着渗人的火焰,让霍怀忠浑身打了个冷噤。
霍怀忠也是病急乱投医,灭门案比起三皇子犯的错来说,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他也是急了,这才将旧事重提。
可望着皇上略显狰狞的面容,霍怀忠只觉得头晕目眩。
没想到皇上对此事如此在意,之前都说此事与大皇子有关系,看来是千真万确的了。
只是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包庇大皇子,只不过是提了这件事,竟就让皇上大发雷霆。
霍怀忠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他要是知道大皇子抢来的银子都交给了皇上,那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啊!
三皇子也在心中暗骂蠢货,此事父皇已经严令不许再提。
这霍怀忠自己找死,却想拉着自己陪葬。
霍怀忠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回皇上!微臣绝无此意,是微臣口不择言,胡言乱语,请皇上恕罪。”
“朕看你心中就是对如此处理万氏不满,是也不是?”
皇上一拍扶手,将殿内的大臣都吓了一跳。
“皇上!微臣不敢,微臣万万不敢呐!”
此时霍怀忠肠子都毁青了,祸从口出,他今儿真是招了祸了。
“万雪年乃是罪臣,难道你以为朕冤枉了他,想为他翻案?”
皇上怒发冲冠,先是质问,随后也不等霍怀忠告罪求饶,又指着霍怀忠破口大骂起来。
三皇子及其一脉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个个都装起了鹌鹑。
胡茂深摇头叹气,这霍怀忠是傻了不成?这事儿他是知道内情的人之一。
虽然不明白那批银子到底在何处,但皇上既然愿意为大皇子遮掩,且并没有查问,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且万雪年和宋书菁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皇上心里自然明白。
霍怀忠将此事揭露出来,难道不是指着皇上的鼻子大骂昏君?这是打皇上的脸呢!
皇上剧烈喘息着,德安有些担心,发了这么大的火,皇上的身子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霍怀忠怕皇上怪罪与他,连忙一把鼻涕一把老泪,述说自己这些年来的苦劳。
四皇子唇角微微拉了一个弧度,很好!狗咬狗一嘴毛,闹吧!闹吧!这样才有好戏看。
夏清看了一眼霍怀忠,惋惜地摇了摇头。
这老东西也是跟错了主子,主子没用,将霍怀忠这个老臣逼到了这份上。
不过,这也只能怪霍怀忠当初看好三皇子,将好好的嫡孙女许给了三皇子做侧妃。
谁成想出了万雪年的事,三皇子麾下走了不少官员,可霍怀忠却与三皇子绑在了一起,就是想走也不了啊!
“霍怀忠,朕看你这刑部左侍郎的位子,是坐到头了。”
皇上今儿本就心情极度不爽,如今霍怀忠却是撞了上来,这可怪不得自己。
若是不罚,那不是谁都能藐视皇家威严了吗?他可是真龙天子,这些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
霍怀忠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是要撸了自己的官职?
他全身一摊,嘴唇抖抖索索的,想求皇上开恩,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三皇子心中自然急切,霍怀忠对他极为重要。
这可是正三品的官儿,若是被父皇撸了官职,那自己岂不是自断一臂?
他向身后看去,却发现往常那几个对自己表忠心的官员都低头不语,他心中暗恨。
“父皇......”三皇子无法,只得自己开口相求。
可他刚开口,就觉得一道冰冷的目光看向自己。即便他没有抬头,可也知道那是自己的父皇。
他猛然一惊,刚才军器局的事自己还没交代清楚,父皇可是给自己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