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诚玉将朱庞安置妥当之后,就回去了老宅。
刘氏坐在正屋的凳子上,偷眼看向在炕上坐着的吕氏。
她之前见顾诚玉长得这般好,心里还奇怪来着。依大何氏的长相,就算加上长相周正的顾长青,又怎么生得出长得这般好看的儿子?
吕氏听着顾大伯三兄弟的交谈,只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没见过刘氏,两人不熟自然没什么话说。更何况刘氏一直在瞄着她头上的金银宝石簪子,那打量的目光让她心生不悦。
听顾长柏的形容,她可以确定这就是回来打秋风的了,说不定还要打秋风到老死。
“也是凑巧了,咱在京城待了不少日子,正巧碰上了侄儿。这些日子多亏了侄儿照顾,日子才好过些。这次他回乡探亲,我想着这么多年没见你们了,就跟着回来看看。”
顾长柏拿着茶碗灌了一口茶,一看这茶汤清亮,味道香中带醇,应该不是便宜货。
顾家待客的茶叶都这么好了?他对顾家突然的发迹有些好奇,三弟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营生,怎么会这般富贵?
“二哥和二嫂早该回来看看才是,一别这么多年,咱们都老了。再不回来,也不知见不见得着了。”
顾老爹感慨了一句,觉得世事无常。
他看顾长柏夫妇的穿着并不像是发了财的,当年他们投奔到南方,他们还以为是跟着大舅哥享福去了。
再说若是发了财,那肯定早就回乡了,何至于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谁又不想荣归故里呢?
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留在靖原府的他日子却越来越好过了。
“那还真是巧,你们咋会去了京城?这次回来咋只有你们两人?家里其他人呢?”
顾大伯问起这个还有些奇怪,刚才老二只说了全家在应南府的生活,并说起了早逝的长子。可其他的人呢?二子在应南府,那长子留下的几个娃儿呢?
顾长柏听到顾大伯说起这个,脸上有了一瞬间的不自然。
“长孙如今在京城读书,这个说起来还要感谢小宝。那个学堂还是小宝给帮着找的,不然芳哥儿也进不了那家书院。小孙女身子骨弱,一到京城就水土不服,这不还病着呢!就没让跟来。”
顾长柏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
接着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动静,才接着说道:“大孙女从小就被拐了,如今还没找到。小孙子前儿得了急症,去了。”
顾长柏神情暗淡,想起在京城的小幺,不由落下了心酸泪。
也不知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见小幺了,那些人真的会让他再见小幺吗?他此刻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顾大伯和顾老爹听了也是一阵唏嘘,纷纷感慨老二去了应南府,日子竟然过得这么凄惨。
“唉!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们了,你咋不早些回来?”顾大伯叹道。
吕氏听了撇撇嘴,惨?顾家要不是有小宝,说不得比顾长柏家还要惨呢!
“弟妹,你这身衣裳是个什么料子的?咋还发亮呀?”
刘氏这会儿有些忍不住了,他们男人说他们的,女子到了一起不就谈些胭脂水粉和穿戴吗?
吕氏一看身上的衣裳,这是小宝带回来的料子,说是啥蜀锦的,料子可名贵着呢!
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上头的金丝银线在阳光下确实反射出了点点光芒。
“二嫂,这是小宝带回来的料子,我也说不明白。”
吕氏这会儿已经后悔穿这身衣裳了,头上的金钗和宝石更是不能带。
本来是不想在小宝在好友面前丢脸,可谁想又来了打秋风的亲戚?
她就知道刘氏这是看在眼里就拔不出来了,看她穿得这么富贵,说不定就想赖在她家不走了。
“哎!小宝可真有出息,对你也是顶顶孝顺的。”
刘氏嘴上奉承了两句,心里却在想再富贵,那也是个填房,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转眼,突然看见了吕氏肌肤细腻光滑的脸庞,刘氏心里就直发酸。
想到自己粗糙暗黄的脸,不由得羡慕吕氏的好命来。
“去了应南府近二十年,都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了。三弟,咱们顾家还真是起来了,三弟和大哥如今是做什么营生的?”
顾诚玉进了院门,见族人和村里人都已经散去了,他倒是松了口气。
“大伯!二伯!爹!”
顾诚玉进了正屋,向着屋内说话的三人喊了一声。
转眼看到坐在另一边的两人,“二伯娘!娘!”
“小宝!快过来。”
吕氏看见儿子是满心欢喜,儿子才刚回来,她还没来得及和儿子好好说说话。
吕氏又不是顾长青,对于顾长柏夫妇这样的不速之客,自然没觉得有多大的欣喜。相反,这些人来了,还妨碍了她和小宝说话。
顾诚玉笑了笑,其实他对爹娘也有许多话要说。只是这会儿大伯他们都在,有些话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