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见顾诚玉虽面带笑容,眼底却露出了冷意,就知道顾成玉不情愿。
陆琛也有些不悦了,想他堂堂侯府公子,除了那特定的几人,在京城还没有谁敢不给他颜面。就连在四皇子面前,通常都是随意得很。
这顾诚玉区区一名举人,竟然也敢不给他脸面。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发怒,未免有失风度。随即耐着性子,对顾成玉拱了拱手。
“顾解元对在下可能有些误解,在下并无胁迫顾解元之意,而是友人实在仰慕顾解元的诗才。他常年缠绵病榻,无事做时,常拿顾解元的诗作研读。”
陆琛顿了顿,见顾诚玉面色如常,并未对他的话有任何动容,才又接着说道:“今日既然碰见了顾解元,还请顾解元作诗两首,在下也好带回去,让好友聊以慰藉。”
顾诚玉看出陆琛言语虽然客气,但神情却并非如此。不过既然人家说到了这份上,他要是再不成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陆兄对好友的情谊令在下佩服,承蒙公子好友不弃,那在下就赋诗一首,以全二位金兰之情!”
顾诚玉笑了笑,随后落座。
陆琛见顾诚玉同意,这才让花妈妈备下笔墨。
闵峰见状,面色微沉。他看着手中还未动笔的纸张,有些意兴阑珊。
仿佛只要是顾诚玉在的地方,所有人就只能看到顾诚玉的才华,而忽略了他这个江南才子。
不管他怎么努力,顾诚玉都一直稳坐钓鱼台。他深吸了一口气,自从遇到顾诚玉,他就心绪难宁。
“唉!这顾诚玉,生来就是克咱们的。只要他在,谁还记得咱们江南三大才子?”
刘浩南原本已经准备了好几首诗,如今顾诚玉下了笔,估计也没他什么事了。他如今识趣得很,只要不自己凑上去,就不会被打脸。
“哎?那人还真是顾解元呢!前几日不是说关大牢了吗?怎地出来了?”
有学子消息并不灵通,还不知道顾诚玉他们已经出来了。
“是啊!不是听说抓进去好些人吗?还是因为舞弊案呢!也不知他们还能不能参加殿试。”
“你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人家早出来了,听说舞弊案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的消息还真不灵通。等着吧!过两日就会有皇榜出来,会试的榜单也快了。”
“哎?在下还真不晓得,兄台给说说。”
陆琛也回转身坐下,于亭在旁边嘀咕了起来。
“江南三大才子的名声也显,其实也不必非要顾诚玉的诗作吧?”他对上次在天香阁发生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本来以为顾诚玉进了牢房就出不来了,没想到只过了一日,顾诚玉就出了牢房。
闵峰将诗作写下,等着墨迹风干。他看向对面的雅座,只见顾诚玉正在专心地研磨。
“我说,你早就应该写诗词了。何必花那冤枉银子?那可是一千二百两呢!你还真舍得。”朱庞的月钱不多,他爹怕他花天酒地,最近在银钱上更是管得严。
所以,朱庞对顾诚玉能花一千二百两银子,只为了一夜,有些难以理解。
“你知道陆琛的好友是谁吗?”朱庞神秘兮兮地看了顾诚玉一眼,顾诚玉将毛笔蘸满了墨,准备下笔。
“该不会是四皇子吧?”顾诚玉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听人说过?也对,这也不算什么秘事。”
朱庞说着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趣,其实他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詹远侯府是大皇子的外家,侯府的世子爷常与大皇子在一处。没想到二公子,也就是陆琛,却与四皇子交好。
且侯府并没有干预,大皇子也没见生气,难道大皇子与四皇子的关系就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四皇子早就与皇位无缘了吧?
对于这样一个重病缠身,又无外家助力的弟弟,其他皇子也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倒不是听说,猜的。”对于四皇子的事,顾诚玉知之甚少。不是他不想了解,而是京中对他的传言不多,可能是他不常出府的原因。
陆琛乃勋贵家的公子,说到常年身子不适的,顾诚玉也只听说过四皇子,他也是随口一猜。
顾诚玉略微思索了一番,提笔写下开头。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既然是在青楼,按照天香阁的规矩,大家作得诗都与香艳春意有关,顾诚玉才写了这些相关的诗句。
“咦?这是诗吗?怎么格式好似与以往不同?”朱庞见顾诚玉写了几句就停下了笔,忙凑上前去看。
顾诚玉淡淡一笑,“这是首词牌。”
大衍朝还没有词牌,这次这么多的文人墨客,顾诚玉刚才听得有的人诗作还不错,他对这种类型的诗没什么研究,想要脱颖而出,还得另辟蹊径。
“词?真是闻所未闻。”朱庞对作诗不精通,对诗的格式还是懂的,顾诚玉这首诗的格式,他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