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隔了两日,茗砚说庄子周围的暗卫都撤走了,顾诚玉也打算回府了。
三月就要会试,殿试与会试相隔时日非常近,顾诚玉就是将四书五经都背得滚瓜烂熟,那也是不敢托大的。
会安在顾诚玉回府的路上,就不见了踪影。顾诚玉知道是被人接走了,他也不在意。至于那小册子,他也不能断定是假的,胡茂清自会去查证。
刚刚到府上,就听到门房说有他的信。
顾诚玉回到书房打开一看,原来是老师说等三月天气变暖,就要来京城和他们团聚。
并且说想回京城住一段时日,府学今年怕是不会去了。
老师要回京城,顾诚玉当然开心。老师也没个承继香火的,在府城待着,未免有些孤单。虽说有外孙女陪着,可是外孙女毕竟是国公府的人,也不能在外祖家待几年都不回去吧?
老师在信中就提到,国公府已经两次派人来接了,都被老师回绝了,说今年会亲自带外孙女回京。
不管国公府是碍于脸面,还是真心觉得将姚氏女扔在外祖家不妥。反正姚梦娴回了国公府,老师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姚姑娘今年已经十三了,到了开始说亲的时候。老师在信中提到,怕国公府的人将他外孙女胡乱配了亲。
接到老师的信,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家的爹娘。前半个月他让下人置办了年货,送去了上岭村。他爹娘还是不肯来京城,只说要在家里看着二哥。
两年前他回京时,原先的二嫂何氏已经被休弃,为此二郎简直是恨毒了他。认为他娘被休是顾诚玉的错,还想让顾诚玉补偿他,将他带来京城读书。为此,还一直纠缠顾诚玉。
顾诚玉直接无视了,去他二哥处警告了一番。若二郎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怎么毁一个读书人?法子多得是,赌坊、青楼,以二郎薄弱的意志,还能抵得了那些诱惑?
不知道他二哥是怎么跟二郎说的,二郎之后就消停下来了。
何氏被休回了娘家,还每日上顾家来哭泣。她那好二哥果然不肯归还借出去的银子,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何氏回了娘家,日子十分不好过。
她哥嫂自然容不下她,最后还是被三郎接回了在镇上租住的院子。
其实顾诚玉挺不理解何氏的,她娘家哥嫂都是因为她的银子才靠近她,之前对她并不好。可何氏为何好好地日子不过,硬要倒贴给娘家?真是令人费解。
到了今日这个地步,那也是她自己作得,不值得同情。
值得说的是,王月娘还算有些手段。在顾诚义养伤的这段日子,简直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最后顾老爹再次提出,让顾诚义纳了她做妾,顾诚义也不强烈反对了,直接默认了此事。
王月娘的儿子被她带到了顾家生活,只还随着杨家姓,并没有改成顾姓。因为顾老爹和顾氏一族,全都不同意他儿子改从顾姓。
毕竟王月娘进顾家的手段可不光彩,能接纳她,多半还是看在她肚子里娃的份上。
顾诚玉想了想,提笔给家里和老师都写一封信。有心想将会安这件事和老师说一说,却还是没下笔。信上写不清楚,再说老师马上就要来京城,还是等来了京城,再说吧!
顾诚玉收拾了一番,准备去几位师兄府上拜会一番。
虽说之前都送去了年礼,可是今儿已经初九,想来师兄们府上来客应该少了些才是。
去年年底蒋知府的考绩果然是优,年底之前就来了京城述职,准备等今年的官职调令。
蒋府在京城买了宅子,自然是在北面,蒋知府原先就是四品,如今升官至少是从三品,那住在北面是一定的。
二师兄吴安也回了京,也在等着上头的调令。
顾诚玉让茗墨他们收拾了一番,准备今儿先去大师兄府上。
“你可是有好几日没来了,在庄子上过得还舒服吧?马上就要会试了,还是要多放些心思在书本上,免得书到用时方恨少。”
尹坤摆了棋盘,准备和顾诚玉对弈几局。
“大师兄没听过劳逸结合吗?整日里看书,也需要放松一下嘛!”顾诚玉从善如流地坐在了矮几的一边,等着尹坤将棋子递给他。
“你总是有这些歪理,要是到时落了榜,可让京城的人笑掉了大牙!”尹坤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两人如今十分熟稔了,常开玩笑。
不过,那玩笑中也透露出几分真挚,他说的是肺腑之言。顾诚玉如今没了退路,必须得考上进士,不然与声名有碍。
顾诚玉正色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尽力了就好,师兄是要白子还是黑子?”
“前几次你都是白子,这次换我吧!我都输了好几次了,这次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原先顾诚玉没花多少精力在棋艺上,第一次和尹坤对弈,被杀了个片甲不留。经过两年的磨炼,如今的顾诚玉已经远远超过他了。
“那也是师兄让着我呢!”顾诚玉哈哈一笑,将黑子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