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失礼,不知是镇国公府的家眷在此。”
田大人只是从九品,这样的品级都是不入流的,一看是镇国公府这样的庞然大物,当然是毕恭毕敬了。他心里想的是,不管是国公府的什么人,总是和国公府沾亲带故的,不然还能拿到世子爷的帖子?
“大人,您看,这屋子”
田大人立刻明白了高妈妈的话,这大户人家的女眷,怎么可能随便让他搜屋子?他只是个不入流的低级官员,自然是不敢随便搜的。
“哦!我们也是想搜查一下,看看船上是否还有漏之鱼,又或者还会不会有内应。姑娘屋子里怎么可能有呢?”其实江匪都抓住了,搜屋子只是例行公事。
“那就多谢大人了,也不知这船何时才能开?”
“这?可能要等上好几日,这船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可能要暂且扣下,管事也要和我们去江上捞江匪的尸身,没个三五日怕是不会开的。”
田大人算了算,其实三五日还是说少了的,船上的船客也不能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什么?”高妈妈听了田大人的话,觉得肯定不止三五日,这只是保守估计。
“其实船客也是不能离开的,最起码要等上两日,等上官来了,得将船上所有人登记在册,还得分开写证词。”是不是江匪,可不是几个人说了算的,船上的船客都是人证,必须得签字画押才能走人。
不过,其实船上少几个人又会怎样?顾举人他们还不是一样可以先走?只是一开始就答应的话,怎么能显露出他的好来?说不得国公府的家眷,会回去给他说说好话呢?
“那不知大人可有法子?我家姑娘已经耽误了些时日了,靖原府的老太爷还在等着呢!要是延误了这么多日子,只怕老太爷要着急的。”
高妈妈皱眉,她可不想让她家姑娘在这儿等,谁知道这船什么时候会开?
“哦?你家老太爷是?”田大人双眼一亮,只是个女眷的话,他能得的好处不大,可要是让什么大官看中他的才干,那说不定他就时来运转啦!
“我家姑娘这次是来靖原府探亲的,老太爷是她外祖父,就是已经致仕了的前首辅梁致瑞。”
高妈妈说起这个,也是满脸自豪,亲家老太爷虽然已经致仕,可是门生遍布。只可惜,他老人家淡泊名利,早早地就致仕了,不然她家姑娘何至于在府里过得这么艰难?
“哦!真是失敬失敬!”田大人也没想到这姑娘有这样的来头,那前首辅不是镇国公府世子爷的岳丈吗?难怪啊!人家拿的是亲爹的帖子!
田大人离京城远,可不知道人家府里的事,只当这是金贵人儿,轻易不敢得罪。
“倘若姑娘真着急,也可先走。姑娘金尊玉贵,又怎会知道江匪的事?留下也无济于事啊!”
高妈妈看着田大人阿谀献媚的模样,心里冷笑,这大人怕也是个趋炎附势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
田大人看着高妈妈拿着帖子,高昂着头走了,这国公府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连个仆妇都比那些乡绅地主家的主母要强多了。
“姑娘!成了,官差不会来搜屋子了。”高妈妈进了屋子,连忙对她家姑娘道。
“可有说船几时开?”姚梦娴见着高妈妈进来,连忙问道。
“说是要过好几日,咱们也只能等等了。”高妈妈也愁得慌,总在这待着也不是事儿啊!只是她们要怎么走?都是弱女子,黎叔还是个伤患,那两个护卫怕是指望不上的。
姚梦娴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没说到底几日?”
“说是最起码等个三五日,可是奴婢就怕这只是往少了说的。那田大人说咱们倒是可以先走,只是这江面上也不容易找到船,若是坐马车,咱们就这几个人,又都是女子,恐多有不便。”
江面上的船都是提前付了定金的,船上基本都满了,来往于京城和靖原府的客商可不少,怎么可能还会有空余的房间?
“那也只能等等了,黎叔伤了腿,不然还可以送信给外祖父,让他派人来接我们。”姚梦娴也是怕老人家等得急,毕竟要比原定的日期晚上好几日,现在还是归期不定呢!
“那姑娘不如写封信,让护卫送去镖局,叫老太爷派人来接咱们。”姑娘家在外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更不要说现在还没有个长辈在。
“也好!”姚梦娴点头答应,就让青黛磨墨,准备写信。
高妈妈转身看到一旁的食盒,想起了早上茗墨说的话。
“姑娘,那楼下的小哥儿说了,他家公子说不要再送吃食过去。”
姚梦娴正准备下笔,一听这话,拿笔的手一顿,纸上就出现了一团墨迹,墨迹将纸质晕染,这张纸是废了。
她将纸团了扔进了铜盆,又重新了铺了张纸,“既然是恩公说的,咱们照办就是。日后,再寻着机会报答他吧!”
等墨迹干透,她将信给了高妈妈,让她去叫护卫出去送信。因为国公府的关系,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