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看着躺在床上的顾万华,此时顾万华的外裳已经被解开,露出了里面被门闩抽打的一条条痕迹。
李郎中倒抽了一口气,视线从顾家每个人身上划过,这是谁下的手?怎地这般心狠?他不敢耽搁,连忙把起了脉。
屋里的人都大气不敢喘,等了一会儿,顾大伯见李郎中的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松开,心里也跟着一会儿紧绷,一会儿放松。
良久,李郎中才松开了按在脉搏上的手。
顾老爹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李老哥,这到底咋样?快给句话啊!”
顾大伯一个劲地点头,他刚才有些不敢问,他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他这伤势颇重,都伤到了内腑!”李郎中神色凝重,将他的诊断说了出来。
顾诚玉一听,不应该啊!他给顾万华服下了药丸,过了一会儿,也是把了脉的。伤势已经在好转中,这会儿看着严重其实内脏都已经修复好了,顶多在床上躺久些。顾万华最大的幸运就是在受伤之后,立刻服用了回春丹,不然伤势不可能好的得这么快。
可是李郎中这么一说,他又有些不确定了,难道他最近学的医术不到家,判断错误了?
“啥?”顾大伯一听,就要向后倒去。
“哎?快扶住!我还没说完呢!急啥?”李郎中连忙让顾老爹扶住要倒下的顾大伯。
顾大伯只是一时气急,才要厥过去,李郎中掐了把他的人冲,他人就醒过来了。
“你急啥?我话还没说完呢!”李郎中也知道自己前两句说的让人着急了,只是后面的话也让他很疑惑,所以一边想,一边说,就没注意。
“不过,他好像是服用过什么妙药,这会儿竟然已经在修复他的内腑,过会儿我再看看,应该问题不大!要是内腑修复好,外头的硬伤就只要修养即可!”李郎中赶忙将剩下的话说了,免得顾大伯有要急晕过去。
顾大伯听了李郎中的话,也是大大喘了口气。“你这说话咋大喘气呢?真是要急死个人呐!”知道顾万华会没事,他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顾诚玉也嘴角抽了抽,没想到李郎中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哎呀!茗墨,你咋跑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了,累死了!”顾诚玉回头一看,才发现这是他四哥。
顾诚炽在李郎中家学医术,茗墨十万火急地去叫李郎中,顾诚炽猜那肯定是家里谁病了?你说他能不上火吗?立刻就追着茗墨跑了回来。
“到底是谁病了?咋会这么急?”顾诚炽进了屋子,一看炕上还躺着个人,再往前一看。“咦?这不是华哥儿吗?他咋了?被人给打了?”
茗墨赶紧上前将顾诚炽拉到一旁,准备将这事儿简单地跟他说说,并且嘱咐他不要外传,对家里其他人也不要说。
“咳!我说,能不能来个人管管我的死活?”黄明实在忍无可忍了,他的手指都快疼死了,好歹来个郎中给他看看吧?
顾诚玉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个黄明呢!
“李伯伯!劳您给他看一下!他的手指被他碰断了!”顾诚玉也看不下去那断指一直流血,他觉得脏!
黄明听完,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多了,睁眼说瞎话,顾诚玉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李郎中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个人呢!这顾家今儿是咋了?这两个伤者都伤得挺重的,可都不是顾老爹家的人,却都又待在顾老爹家治伤。
李郎中解开黄明用布抱着的手指,看着那整齐的断裂处,他吓得手都是一抖,这明明是被刀砍断得吧?他看了眼黄明,见他对顾诚玉的话没有反驳,李郎中猜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蔽的事,那他还是不要瞎打听得好!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夫,就是这点操守好,所以有的大户人家也喜欢让他去看病。
顾诚玉看着李郎中将黄明的手指上了药,又包了起来,至于其他的,那都是外伤在家休养就成。只是黄明这会儿也不敢住在顾大伯家了,他执意要跟着李郎中,到李郎中家去住,等他伤势好些再离开。
“我多给你点银子,你就收留我吧!我家是淮河镇大林村的,在这儿也没个亲戚。叔!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黄明也是怕了,还哪还敢住在顾大伯家,只怕顾大伯此时生吞了他的心都有,而他也更不敢住在顾诚玉家,顾诚玉也不会让他住。
只是他现在真的不能走,一动,浑身就疼得很。
李郎中看了看,见顾家也没人反对,秉着医者仁心,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等过上了半个时辰,李郎中又把了次脉,这次确定顾万华只剩下皮外伤了,好好休息即可。
顾诚玉送李郎中到了院门外,李郎中看着顾诚玉欲言又止。
“李伯伯可是有话要问我?”其实顾诚玉知道李郎中想问什么,他都已经想好了说辞。李郎中对医术有些痴迷,像这样的机会,李郎中是不会放弃的,他一定很想知道那药是什么!
“小宝!我想问什么,你不是知道了吗?那药,你可还有?”李郎中其实是好意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