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炽是踏着饭点来的,今日的表情与往日截然不同,显得有些兴奋。
等大家将饭桌摆好后,顾诚炽一反常态地先顾老爹一步,说了令他高兴地原因。
“爹!李郎中答应手我做徒弟了,从明儿开始,我要正式跟着李郎中学医术了。”
“啥?李郎中原先不是不同意吗?如今咋又同意了?”何氏好奇的问道。顾诚炽的事早在前几天,大家都知道了,毕竟一趟一趟地往李郎中家跑,是个人都会奇怪吧?
“李郎中说我实诚,有恒心,这才收了我!”顾诚炽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将李郎中的意思说了出来。
“小宝!我就不跟你学字了!李郎中说他会教我。”因为要搬家的事,所以学字耽搁了下来,准备搬了家以后再教。
“四哥!恭喜你!得偿所愿了!李伯伯是个好人,他既然答应了你,就会用心教你,你可别让他失望。”顾诚玉是由衷地替他们开心的,顾诚炽秉性纯良,日后定会好好照顾他们二老的。
“老四,这样的好事儿真是想也想不到的,日后你一定要对李郎中好些。他只得了一个闺女,你既然做了他的徒弟,以后养老送终的事你可不能推辞,那是你应该做的。”其实顾老爹也是担心李郎中原本看上的是小宝,怕是不肯答应老四,哪成想竟然成了。
顾诚玉觉得李郎中收下四哥,怕是被顾诚炽那份执着,打动的成分多些。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个好的开始。他相信四哥一定能学好的,毕竟他是真的喜欢医术。
何氏嘀咕着,这么好的事咋就轮不到她家二郎和三郎呢?
“今儿里正说,上面下来公文了,明儿,上头就要下来公差,他娘,你把银子准备好,等公差来了咱就上交。”顾老爹这会儿十分庆幸,他家的银子够了。
将才在村儿里,大伙儿都炸开了锅,谁家能出得起十八两呢?出不起,也只能交人了,谁都知道这次去修河堤是多么凶险的事儿,也是为难叫谁去好。
看来,这次村里去服徭役的人会很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都全乎地回来。
“娘!他小叔不是说家里每个人都有布料吗?拿出来给咱看看吧!”何氏见大家都说完了事儿,就等不及地问起了布料。
“那不得等把碗筷都收了?布沾上菜汤可咋整?”吕氏见何氏等不及的样子,冷哼了声,眼皮子浅的东西。
等方氏她们将碗筷端走后,吕氏这才将布匹都拿了出来。叫何氏和方氏拿了剪子来,给家里人都量了尺寸,准备裁剪。
“呀!这颜色可真好看,这真是给我穿的?这颜色正称我呢!还是他小叔心里有我这个二嫂哩!”何氏将那块雪青色的料子,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就是舍不得放下。
顾诚玉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这个二嫂总是语出惊人!
而吕氏叫何氏这话起了个倒仰,“老二家的!你个满嘴喷粪的东西,瞎说啥?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吕氏目光似箭,仿佛要在何氏身上穿个窟窿。
顾诚义也被这个蠢婆娘给气笑了,这是说的啥话?做二嫂的能和小叔子说这话吗?
何氏接收到这么多的眼神飞刀,这才清醒了些,“嘿嘿!瞧我这张嘴!我是在说小叔子的好哩!”
这话一说,顾诚玉觉得又接了一雷,能不能不要再提他?
方氏瞟了何氏一眼,只专注地摸着手里的布,这可是细棉布呢!她都没穿过,果然,还是大丫说的不错,跟着他小叔,或许真能过上好日子。
二丫他们也是一脸高兴,她们都是捡大人的衣裳改了穿的,啥时候穿过新衣裳了?
等裁好了布,顾老爹估算了时辰,大约酉时初,顾诚玉打算再练会儿字,虽然下晌写了夫子布置的作业,可是他的字还得多练练才行。
天色将暗,顾家自然给院门插上了门闩,这个时辰,也没人会出来蹿门了。
正当顾诚玉将纸张铺开的时候,院门却被敲得咣咣作响,顾诚玉有些疑惑,来人会是谁?
“老大家的,去开门!”吕氏朝着东厢房那里喊道,毕竟东厢房靠着院门近些。
“哎!来啦!”方氏此时正在炕上给家里小的做衣裳,庄户人农家的女人,做刺绣是不会的,可是衣裳却是个个会做,区别只在于,做的细致好看与否。
“我去吧!”顾诚礼见娃儿他娘和娃儿们今日都难得地高兴,都围在炕上说着要做啥样的式样好看。这样温暖的感觉,好像很久都没有了。
顾诚礼回忆了这几年的生活,他才想起方氏似是很少笑过了,看着方氏的笑脸,他不忍心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也不知道是哪个,你去看看吧!”方氏见顾诚礼要去,又重新缩回炕上,专心的坐起衣裳来,她手里的这件,是大郎的,大郎是男娃,长得快,衣裳早就短地露出了手腕,所以先给大郎做。
“哎!”顾诚礼出了东厢房,见西厢房的窗户也是支起来的,二房没听见有啥动静,顾诚礼想起白天,二弟说的在县城吃了晌午饭的事,其实他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