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诚玉和顾老爹抱着一大堆布料上了牛车,顾老爹都觉得心在一抽一抽地疼,这败家的娃儿,竟然花了二两八钱银子。
顾老爹满是怨念地赶着牛车,去了孙匠人处。孙匠人家就住在隔了上岭村两个村的大杨村,顾老爹之前已经和孙匠人约好,巳时初在大杨村口等他。
待牛车到大杨村口的时候,顾诚玉就看见村口站着一个和顾大伯差不多大的男人。那人见了赶车的顾老爹,连忙挥手。小跑几步上了前,“顾老弟,你可来了!快走吧!”
孙匠人上了牛车,看见坐在牛车里的顾诚玉和布匹,随后一路上直夸顾老爹有福气,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了,儿子也是聪明秀气,还听说顾诚玉在镇上的私塾念书,更是夸得顾老爹家,仿佛已经是地主老爷家了。
顾诚玉从他们谈话汇总了解到,孙匠人是这一片几个村唯一一个盖屋子的匠人,不过他手下有好几个徒弟,跟着他一起干,还有一班人跟着打下手。农户盖屋子一般都是泥砖加茅草顶,也用不上孙匠人,叫上几个亲戚加上些村里人一起,就能垒起来。
而青砖瓦房就得请匠人了,这个得详细地规划。
牛车很快就进了上岭村,孙匠人在顾家和隔壁院子看了看,听说顾老爹要盖两进的屋子,也是一阵惊讶。待去了正屋和顾老爹商谈时,看到从灶房出来的吕氏,就更是惊讶万分了。
“哎?这不是桃儿吗?这是你家?”
“孙叔,是我家!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您还做着这行呢?孙大哥没跟您做这行?”吕氏看见孙匠人却是不惊讶的,毕竟想盖屋子,也只能找孙匠人家,她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哎!真是好多年没见了。你咋不会去见见你爹娘?他们这几年可想你了!”
顾诚玉在一旁听着两人叙旧,才想起,他穿来快五年了,也没见过外公、外婆,那个舅舅更是让他娘深痛恶觉,他爹难得提起时,他娘都要骂对方一顿。
“他们想我?那咋不来看我?那年我初二回去,竟被哥嫂赶了出来,当时我就发誓,再不登他家的门。”吕氏说起哥嫂时,一脸气愤。
“哎!你哥他们不该啊!可是你娘他们对你还是好的。也罢!当年的事咱也不提,还是说说正事吧!”孙匠人对吕氏也是有些惋惜的,吕氏没有被卖之前,他家老大还想吕氏长大,娶她做媳妇儿,谁知造化弄人。
“我也是听说顾家有人要建屋子,没成想确是你家,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哩!”顾氏一族,人也不少,顾大伯这一支是直系,其他旁系也有些是住在上岭村的。
孙匠人也没多想,因为那年吕氏上门拜年,却被哥嫂赶出门外这事儿,在村里传得是沸沸扬扬。经他哥嫂的宣传,谁都知道吕氏嫁了个家里穷的叮当响,还带着几个孩子的鳏夫。
可是如今这吕氏嫁的人家,这是要起来了?不然,咋会要盖这么二大的屋子?再管吕氏面色还算红润,一点也没显老,可想而知,这日子过得还不错。其实孙匠人不知道,他要是早几年见到吕氏,吕氏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如今的吕氏因为灵泉的滋润,当然显年轻。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不说也罢!孙叔快来喝碗茶,家里也没啥好招待你的,不如留下来吃顿晌午饭再回去。”既然是娘家村里人,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留饭那是一定的。
“不了!回去还要琢磨你家的地形。明儿,我来给你家算算买青砖和瓦片大约要多少银子。你们看是你们自个儿买,还是我给包圆了,都随你们。既然是一个村儿出来的,多余的银子,我当然不会赚你们的。”
顾诚玉听出,孙匠人的意思应该是如果包圆,他不会在材料中间赚差价,或是不会多报价钱。
“既然你和娃儿他娘是一个村的,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你的,这砖窑也是你们一家开的,还不如请孙大哥一起包圆了。不过,孙大哥要给我们算便宜些。”
“哎?咋这还差了辈分了!这整的。你们放心,砖窑是我二弟家的,保管给你家便宜些。”孙匠人听得包圆,当然高兴。一个山河镇,就有三家砖窑,庄户人家也是难得有人家盖砖瓦房,所以二弟家的生意也不好,顾家盖得屋子不就是给顾家算便宜些,那也有些赚头了。
“这?还真差了辈了!那不如,我也叫你孙叔吧?”顾老爹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个侄女婿也是老了点。
“那成,都叫叔吧!桃儿,那叔就先走了。”孙匠人打算回去通知二弟家,赶紧将砖烧起来,不然可来不及。
“那今儿也不留叔了,日后盖屋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多着。”
顾老爹将还没卸下的牛车,又牵到了院子前,将牛车上的布匹都拿了下来,让吕氏放好。准备驾着牛车送孙匠人回去。
吕氏一见这么多布,也吓了一跳,随后又心疼起了银子,只不过碍于孙匠人还在,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和怒火,笑着将两人送出了院门外。
“小宝!你们咋买了这么多布?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吕氏将正要往外溜的顾诚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