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坐在马上的重骑兵这样想着,借着马背的高度,俯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雨已停,稀薄的云层投下微弱的光,柔和的洒在泥泞的小路上,除了微弱的风牵动树叶的声响,周围静得连从枝头低落的水滴落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从前方视线被遮挡的转角传来。
重骑兵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起一丝笑容。常年身处战场,他非常清楚在什么样的局面利用自己的优势。在没有专门准备的情况下,一个重型骑兵的冲击力,即使是一个步兵方阵都很难防御,更何况是两个毫无准备的步兵。
“喂,做好准备,有人来了。”骑兵压低声音,提醒身边的队友。
他接过队友递来的骑士枪,抓稳缰绳,集中起注意力。脚步声逐渐清晰了起来,几人脸上都逐渐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仿佛天价的赏金已经要到他们手里一样。
“等他靠近再动手,别冲动。”
几人心里默默疯狂的点头,继续集中注意力,关注着面前的道路。
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视线尽头的转角处,一个身上穿着一半轻甲的高个子年轻人正一脸专注的走路。
“是他么?”队友问道。
重骑兵也有点迷糊,他匆忙指示身后的辅助兵翻找通缉令。
迎面而来的年轻人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这支小队的存在,先是一愣,然后抬起手朝他们摆了摆,马上的重骑兵也有些诧异,难道是认识自己的人?同样的抬起手也朝着对方摆了摆。
可等不及队友将厚重的背包放到地上再去翻找,年轻人就猛然扭头狂奔逃去。
“F##K,就是他!追!”
骑兵双腿猛夹马肚,手中缰绳一甩,随着马匹高亢有力的嘶吼,只留下身后扬起的泥水,马匹便窜了出去。
这一瞬的加速感无论多少次,都让他有些难以抗拒。他绷紧浑身的鸡肉,抗拒着浑身重铠的重力,抵抗者加速度带来的冲击力,紧紧抓着手中的长枪完美的保持着平衡,确保可以以最佳的角度刺穿经过他冲锋路线的敌人。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百米,转眼之间就被骑兵追了过半。
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人影,重骑兵发出一声冷笑。他在坐骑上冲击过无数的方阵,也追击过无数的逃兵。像这样背对着高速冲刺的骑兵逃跑,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不需要攻击动作,甚至不需要瞄准。只要对方在他的行经路线上,势不可挡的撵过他的对手,那结果只可能是一个。技能,属性,装备,这些统统都没有效果,面对超过一切技巧的力量,只能接受被碾压的命运。
来吧,让我看看你最后凄惨的身姿吧。
三十米。
作为一名骑兵,对于他来说这三十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距离。想要拉进两人的距离,不过是三秒的事情。这个距离是背对自己的敌人被完全锁死的距离,无法闪避也无法逃离。两侧是山壁,避无可避。
可意外的状况发生了,一直埋头狂奔的年轻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朝他转过身来。
如果说在平时,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放弃抵抗的表现,完全不值得在意。可如今面对着面前的年轻人,一丝不详的预感突然从他心头浮起。
“桑萝!”年轻人突然大声喊道,整个人突然一跃而起。
英勇飞跃?单凭这一个跳跃的高度远远无法让他从骑兵的攻击路线上逃离,这个技能所带着个冲击判定,也远远低于一并重骑兵所带来的冲击力。
然而他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不曾谋面,玉衡这个屡次给各大势力制造麻烦的年轻人他也早有耳闻,而此刻似乎他已经要称为现身说法的教材了。
突然,一根粗壮结实的麻绳从前方泥泞的土壤里升起,然后绷紧。
绊马索?这种对付轻骑兵的办法,用来对付重骑兵恐怕不太够看。只凭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将全力冲刺的重骑兵拉下马,显然不够,结果只能是自己重伤。
然而麻绳在接触到马腿之后便松弛了下来,第二条第三条麻绳猛地从地面升起,相继挡在骑兵面前。
当所有的麻绳都挂到马腿上的铠甲上之后,绳索猛地开始收紧,朝着道路一侧收紧,身后一声巨响,马匹冲刺的态势仿佛被一刀斩断一样,非常刚性的被截停了。
重骑兵飞在空中时,视角旋转中,他看到了身后的景象。
一条绳索被绑在路边一颗巨大的树上,两侧伸出的绳索蜿蜒着缠在马匹的腿上。与其说是绊马索,这样的设计倒更像是套马索,只不过套的是马腿。路对面的绳索紧紧是松松垮垮的搭载路边的岩石上,被马匹一带泥石翻飞。他的马匹就好像被一颗巨大树魔伸出的藤蔓牢牢抓住一般,朝地上栽去。
重骑兵自身好像一颗炮弹,朝着黄贤飞了过去。
已经跃起在空中的黄贤堪堪闪开了飞来的重骑兵,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身后。
“好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