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有没有被安德瓦听进去她不知道,这不影响她开始锻炼自己的个性。
母亲不是职业英雄,对个性的训练并没有多大的见解,她大部分时间是回忆着以前训练时的内容,摸索着进行锻炼,安德瓦偶尔看到她的训练时会指导一下。
最开始的时候轰冬美和轰灯矢会跟着她一起锻炼,可时间久了便坚持不下来,只有她一个人继续进行练习。
轰灯矢和父亲的关系在这些年越来越差了,她想要努力了解他们的矛盾,想要维系家庭间的关系,每次问起来轰灯矢都会岔开话题,把她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小孩子不要问东问西的。”
大她三岁的轰灯矢每次都会这么说。
明明是她心理年龄比较大,可他总喜欢用老成的口气跟她说话,而且每次跟他提起父亲时都会被他岔开话题,她从没有一次试探成功过。
每次想起他无所谓的笑容时,她都会想着,如果那个时候她再努力一下,是不是就可以让他们重归于好。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
大人固执的想法是她撼动不了的,无论她所展现出的天赋是多么惊艳,都阻止不了轰夏雄和轰焦冻的出生。
在轰夏雄四岁时展现出的冰的个性后,轰焦冻紧接着在之后出生了。
看着他的红白发,轰冰乐心情很复杂,其实认真想想,无论哪一个父亲对母亲都很不尊重,他们无论是打着爱的名义还是个性婚姻的名义,都没有问过母亲的意见,让她像生育机器一样生下他们几个。
这些年无论她怎么努力,妈妈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这怎么看都是只管让母亲生,却从不关照她的父亲的错。
收回前言,虽然她觉得平平淡淡挺好,但要建立在家庭关系正常的情况下。
她掂着脚看着皮肤还皱皱巴巴的幼弟,再抬头看看时不时陷入自己世界,神色木然的母亲,她又担心又生气。担心的自然是话不多但却温柔的母亲,生气的也自然是这个话更少又我行我素的父亲。
这些年她和安德瓦的关系比起其他兄弟和姐姐都要好,跟他说起话来不像姐弟一样战战兢兢的。
她转过身猛地拍了一下安德瓦的大腿,仰着脸说:“爸,你该结扎了。”
轰冬美和轰夏雄唰的转过头望着她,瞪大了眼一脸惊恐: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啊!!!
轰灯矢愣了愣,然后毫不客气的笑出声。
轰家的猫上个月刚结扎,安德瓦以为小女儿是因为这个才了解到结扎这个词的,他的脸色黑了黑,然后大手按在她脑袋上,意味很明显。
闭嘴!
被摁头警告的轰冰乐鼓了鼓脸颊,看着神色依然没有变化的白发女人,心里有些忧虑。
她总是在两个大人间调节,想要起到润滑油的效果,让他们之间关系能够缓和些。结果她的努力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轰冷从怀上轰焦冻开始精神状况就越来越差,现在更是到了让她心惊的状态。
他们几个小孩子在医院呆了没多久就被赶回家,第二天他们还要早起上学。
安德瓦同样也离开了,不过他是要去事务所,看样子是有临时任务。她原本想跟安德瓦提一下母亲的事,可接他的车先到了,她只好把想说的憋回去,决定等他下次回家再说。
安德瓦一走,她就感觉轰夏雄和轰冬美松了口气,他们俩每次见安德瓦都会这样,吓得大气不敢喘。轰灯矢见状拍了下弟弟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看你吓得。”
轰夏雄摸着后脑勺不服气:“灯矢哥不也完全不敢跟爸爸说话吗?”
轰灯矢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轰冰乐拉了拉他手,结果哥哥根本没看她,但用力的回握了她一下,仿佛是在安慰她。
如果在不是面对父亲的时候,轰灯矢真的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哥哥,他有着超乎这个年龄的成熟,做什么都为弟弟妹妹们考虑,她不经意间表现出的不安立刻会被他察觉。这样的好哥哥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很怕某一天他和父亲的矛盾会激化,如果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会努力做些事情去弥补,但不论她怎么试探,大哥都不愿意告诉她。
接他们的车在安德瓦走后不久便到了,四个小孩爬到后车座上排排坐好,在回去的路上,轰冬美附在她耳朵上说悄悄话。
“冰难道不怕爸爸吗?”
这句话她也问了很多次了,但每次看到妹妹自然的和父亲对话时,她都忍不住佩服妹妹的勇气。
“爸爸又没有长着蟑螂脑袋,为什么要害怕?”
蟑螂脑袋这个比喻也是绝了,轰冬美黑线的想着她被蟑螂吓得无差别放冰的模样。
她摸了摸轰冰乐的头顶,“也不是怕啦,每次爸爸都会无视我,所以我觉得他不喜欢我。”她叹了口气,“真好啊,爸爸很喜欢你。”
轰冰乐歪着头想了想,一直以来其他手足不和父亲亲近不只是他的脸能吓哭小孩,他的性格确实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