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杨成冰一个健步,跳进草坪,而黑猫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跟着他的步伐在草地飞奔,呼呼地冷风从耳边吹过,大口喘着粗气,直到跑不动蹲在路边旁休息。
“等等,等等。”长期缺乏锻炼的我气喘吁吁喊着他。
“什么事。“他注意着周围的动向,缓缓回到我面前。
我扶着膝盖,弯着腰,大脑缺氧导致我几乎站不稳。
“告诉我,夏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勉强的直起腰,肺中喷出的白色气体吐到了他面前。
“我不知道。”他淡淡的说,他没骗我,他本可以不告诉我他的的职业,他也可以只告诉我这些都是机密需要保密。但是他没有。
但这更让我疑惑,那半年前的事究竟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见黑猫几次?”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是周围太暗了。
“三次。“我跟着他的目光环顾周围,即使现在我也不确定三次看到的是同一只还是三只一模一样的黑猫。
“那猫没有脚印。”他带我回到刚刚猫走过的地方。薄薄的雪上我和他的鞋印又被雪花覆盖了。但依旧拥有痕迹。而黑猫走过的地方却没有一丝一毫痕迹。
“妖怪?鬼?”我向后退了半步,浑身一抖,刚跑起来的热汗转眼变的寒冷夺走我身体的热量。身体一阵冷颤,我紧紧地裹着羽绒服。
“不知道。”他如同机器人一样,说话简短有力。
“为什么追它?”我看着他。他仿佛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它可能会危害公共安全。”他着看向远处。失望的叹气。与刚见面时的挺拔相比,泄气的他矮了半分。
它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它是什么?我心中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思绪。
“超自然现象果然会吸引超自然现象。”他点了一根烟,随后缓缓吐出一口白气,混杂着烟味。
几秒钟后莫名其妙的我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说的同温层。
“联系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后消失在公园深邃黝黑的步道。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我和黑猫究竟有什么联系?”这个想法困扰着我。掏出手机。保存好他的联系方式,手机显示已经九点。我折返到公园东门。前面拖着音响设备的广场舞大爷大妈也准备回家。跟在他们身后,直到他们踏出大门。
我回头想要看一眼这个奇怪的公园,一瞬间,向公园外延伸的步道被奇妙的力量拉长,犹如拉面条一样,树枝扭曲的造型分外恐怖。
”让我活过来。”我仿佛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对我说话,一瞬间。一切正常了,仿佛都是幻觉,而关于黑猫这件事还没结束。
街角,药店还开着,隔壁的蛋糕店早就拉下了蓝色的卷闸门。回到家,父母正盯着电视。
“这个人是特务?”
“不是,那个女的才是,你看了半天看啥呢?”
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
回到我的卧室,关上门,无力的趴在床上。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世界的模样。
我的大脑疯狂的运转着各种各样的奇怪问题。
为什么我的思考常常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各种各样的结果不应该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吗?就像蝴蝶效应,只要微微改动变量,结果就会与众不同不同。
我从生物进化想到E=mc^2,从黄油猫悖论想到墨菲定律。混乱中我又回想起2013年六月,那个在广场呼喊“这世界没有梦想了。”的人,我实在想不起来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我没有看到那件事的发生过程,还是有谁更改了我的记忆?
“你还活着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我的大脑。对面楼上的灯光反射在大衣柜镜子上,镜子反光刺激着我的眼睛。本能的眯成一条缝,看着窗外。
避开那道反光。镜子里的窗户边赫然蹲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没错。是黑猫。我迷离的状态一下清醒了。是真的。它真的蹲在我床头的玻璃外。
“你还活着吗?”它好像在问我,但好像又在自言自语。它好似失望的舔着自己的前爪。
“我当然活着。”我试探性的回答,而它没有理会我,继续重复。
“你还活着吗?”它没有想要进来的动作,而我也渐渐冷静下来隔着镜子看它。我不理解它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活着吗?我还活着吗?
什么是活着?呼吸?心跳?思考?
我不认为无意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是活着。
我不认为在梦中的思考是活着。
现在,此时,我也不过只是在喘气,称不上活着。
无尽的黑暗中挣扎,孤独与寂寞中苟且,那种失败感失落感,种种负面情绪在内心堆积的感觉,在我心中回荡,心脏好像要窒息。可是死亡,岂不是连独与寂寞都感受不到,我的呼吸变得颤抖。明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