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气鼓鼓的, 一方面是觉得皇帝真是她见过最坏的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上上任巫女的消息就这么断了, 所以不等原祚开口问, 她就把当时的情况一人分饰两角绘声绘色的在原祚和徽媛的面前演了一遍。
演完之后她还愤恨不平的说道, “原来传说中住在全国最好的房里里, 吃着最好的东西, 拥有最大权利的皇帝是这么坏的吗?”
徽媛听到阿娜演到皇帝说原祚只是棋子的时候就忍不住下意识的抓紧了原祚的手了,再等听到他竟然为了六皇子故意涉及原祚受了这么多年母亲兄长的冷落, 还让他脑子也变成了现在这样她更是出离愤怒了,她接过阿娜的话说道,“是啊,手里权势越是大的人心就越是肮脏,因为他这权势也是用了数不清的肮脏手段得到的。”
皇帝登基时徽媛还没出生,但她也知道如今这位在还是一个皇子时既非嫡又非长, 也不是很得当时的皇上看重, 所以他能登基, 这背后用了多少手段几乎不用想。
阿娜听完也用力点头, “对,真坏,看来我们族长说的是对的, 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们, 我们不应该出寨子的。”
说到这里她有点想带着她的阿三哥哥回寨子了, 不过想到这位五皇子的病可能和巫女有关, 她犹豫了下对徽媛说道, “等把殿下的病治好我就带阿三哥哥回去了。”
虽然在她们的眼里这并不是一种病,但既然外面的人都觉得这是病,阿娜就还是吸取了他们的说法。
徽媛觉得阿娜这性子要是出门容易被骗,所以虽然她还挺喜欢她的,倒也没有要多留她一些日子的想法,她点点头应了下来,又客气道,“有劳阿娜姑娘了,到时候只要阿三愿意,我就让殿下放他离开,不过希望阿娜姑娘能把剩余的人放回来。”
“那是肯定的,我们不会乱扣人的,族长他们也是不放心而已。”阿娜说完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不过我们寨子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漂亮又能干,要是他们自愿留下来就没有办法了。”
徽媛其实现在心情不是很好,面对阿娜调侃的话也只能勉强笑了笑道,“要是他们愿意的话,我和殿下不会拦着的。”
阿娜也察觉到徽媛心情不好,想到自己刚刚复述的那些话,她不是当事人都能生气了那么久,更何况对方是当事人呢,所以她也恢复了正经的样子,说了一句,“多谢。”然后便开始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给原祚治病。
徽媛觉察到阿娜态度的变化,说了声抱歉道,“我不该把情绪带给你们。”
其实现在比她更难受的应该是她身边这个人才对。
徽媛刚才一直不敢或者说不忍心看原祚的脸色,直到此时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原祚。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原祚此刻脸上既没有愤恨,也没有失落,他的眼神甚至于有些空茫,仿佛是在走神。
徽媛一时懵了,她有点怕原祚这是被刺激过头了,所以摇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呼唤道,“阿祚?”
原祚回过神来,下意识附和了一句,“对,太过分了,太肮脏了!”
徽媛,“……”
她忍不住开始有点怀疑表哥是不是脑子里的两个人又开始出现波动了,难道真的是刚才刺激太大了。
关于阿娜所说的这些事其实原祚早有所料,因此在听完她复述的那些话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内心甚至毫无波动,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因此在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女人在一脸愤恨的骂皇帝后,他就控制不住的走神了。
阿娜最后和皇帝说的那句话很有意思,也许可以利用起来,相信皇后会知道怎么做的。
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些,等到徽媛叫他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于是下意识的便按照他们刚才的话接了下去,可接完之后才察觉到表妹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于是他便赶紧补救道,“哦,对了,刚才你们说到哪了,治病,对,赶紧把我这病治了。”
徽媛不太放心的看向原祚,“阿祚,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和我说,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不能一起说的。”
原祚是真的不难受,但听着徽媛说的这些话,他心思忍不住动了动,看着徽媛道,“呦呦,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阿娜十分识趣的背过了身,一副“我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在徽媛心里原祚此时就是个小可怜,所以即使她完全没在原祚脸上看见什么悲伤的样子,她心里也觉得这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她在看到阿娜的动作后虽然脸微微红了一下,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原祚。
即使原祚把头在她胸口蹭了蹭,她也半点没觉得异常。
表哥一定是太伤心了,现在心里正在难受呢,她这么想到。
但实际上原祚贴在徽媛暖暖软软的胸口,脑中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无奈他的脑子和胸口都十分火热,但身体某个部位却没有半点反应,于是他此刻脸上倒真的有了几分愤恨之意。
但这愤恨并不是对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