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媛一个人用完早膳后也没有等到原祚过来, 她想了想干脆取了原祚给她的那把钥匙去了他的私库。
说是原祚的私库,但里面却跟一般人想象的满目珠宝不同,里面东西很杂乱, 有贵重的, 也有街边的小玩意儿。
其中一个很大的花灯看起来十分吸睛。
那个花灯足足有七层, 每层都有七个面,每面上面的图案又各有不同。
徽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灯。
她记得这是有一年中原灯会时一场猜谜比赛的头奖,她当时十分喜欢, 但最后却输了, 可现在这盏灯却出现在了原祚的私库里。
徽媛的眼神一一在房间里的东西上扫过, 最后她拎起那盏花灯回了两人的卧房。
原祚依然没有回来, 且似乎并没有回来的意思。
徽媛也不主动去找, 更没有找人去催, 而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他带回来的那盏灯。
慧娘和锦绣见了那灯自然是震惊不已, 只是徽媛也没跟她们多说什么,只说道,“恰好看到府里有便拿了过来。”
娘娘曾经心心念念了好几个月的东西如今这府里竟然有,这倒是天降的缘分了。
慧娘高兴的说道, “这看来是殿下和娘娘有缘分呢。”
如果是以前或许真的可以用巧合、缘分来解释,但现在徽媛却觉得这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又把那盏灯转来转去的反复看了一会儿。
然后对旁边的锦绣说道,“你替我把这盏灯送给殿下, 问问他这灯我可不可以拿走。”
锦绣领了命提了那盏足足有半人高的花灯就往书房走去。
原祚一听到下人禀报说娘娘那边来了人他脸色就是一变, 原本想装作自己在忙的样子, 但在听说对方是拿着一盏很大的花灯来的之后他顿了一下,只能说道,“让她进来吧。”
锦绣进来之后直接行了礼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祚看着那盏灯,想到当初自己亲自一根一根的削竹篾做灯的情景,敛下眸说道,“娘娘喜欢便拿去吧,以后这种事不必知会我。”
“是,奴婢知道了。”锦绣行了个礼又问道,“娘娘让奴婢问殿下晚膳可要一起用。”
原祚此刻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徽媛,可是想到早膳和午膳他都没过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锦绣得到答案就告退了,而徽媛则在得知原祚要过来后特意将那盏灯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而后便坐在书桌前边写着什么,边等着原祚过来。
等到外面的太阳渐渐落下,原祚掐着厨房上菜的点过来了。
他进来时脸崩得紧紧的,浑身都透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目不斜视的直接在饭桌前坐下,生怕徽媛会问他些什么。
但是他坐了一会儿却发现徽媛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一个人在书桌那里写着什么。
原祚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徽媛没反应,一副根本都没察觉房间里多了个人的样子。
原祚见状收回视线,但等了一会儿见徽媛仍是没有坐过来便忍不住又把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饭菜都上齐了,还不过来吃饭在做什么?”
徽媛仍是没有说话。
原祚只能起身走到徽媛身边,想看看她到底在写些什么。
徽媛倒是半点都没有遮掩的意思,甚至还微微侧了侧身,以便原祚能看的更清楚。
于是原祚一眼便看到了徽媛所写的内容。
开头便是“表哥”两个字。
这是写给自己的?
有什么不能当面说还要用信的方式写给自己?
原祚忍不住又继续往下面看去,可是越看她的眉头便越皱越紧。
什么叫她还有几个月就要及笄了?
她今年不是都十六了吗?
还有她娘已经在给她物色人家了,这不都是去年的事了吗,他记得当初自己刚得知这个消息时还摔了一个宫里刚赐下来的琉璃盏。
徽媛见原祚只是看着没有出声,突然停了笔转过身来看着原祚问道,“这封信表哥可熟悉?”
见原祚拧着眉不回答她也不在意,只是说道,“但是昨晚表哥却给我看过一封一模一样的信,信里的内容也确实是真的。”
原祚闻言心竟然不自觉的慌了一下,他沉默许久,才声音干哑的问道,“这是昨晚我给你看的?”
“是啊。”徽媛一副不解的样子说道,“只是我印象中并没有写过这封信,所以今日闲来无事便多写了几遍,看看这样能不能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
自然她是根本想不起来的,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写过这封信,而她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回忆起什么,她只是想让原祚看见而已。
原祚再一次沉默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出这样一封信,也不知道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