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伊尔德从踏入三楼开始便遭遇到了意料之中的攻击,没有了保护碧安蔻的顾虑,即便他的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但是他也可以应付住眼前的状况。他只是焦心于碧安蔻现在的状况,想要尽快赶到少女的身边。
三楼的中央实验室,如果单从字面上来讲,要么在三楼的中心区域,要么是实验室区域的中部。当克伊尔德真正地走进三楼的走廊时,发现这里的布局远比之前几层复杂的多。
当然,这就是罗索斯的目的。克伊尔德一边对付那些令人厌烦的攻击者,一边试图寻找着正确的道路的时候这样想着。让他不能阻挠罗索斯的计划,或者让他干着急——哈,也许这才是罗索斯真正的想法,让每个人都因为焦虑而亡。
为了发泄心情而不切实际地思考着的克伊尔德在恶狠狠地又一次击退罗索斯的人之后,让自己尝试着冷静下来。这个三楼不可能是一座迷宫,如果是以一个迷宫来说,它就太过简陋了。他现在只是需要寻找一个正确的切入口……这其实应该很好找的,不是吗?
克伊尔德对着罗索斯的人露出一个冷笑。他们也许有受过训练,也许没有,但是既然德帕里想要让他在某一个时机到达目的地,那么这些人就一定会给他露出破绽来让他能够找到那个所谓的中央实验室。
用压倒性的武力来逼迫他们进入这座基地就是他们的手段之一,而在他想要去的地方更加严密的防守就是另外一种会暴露意图的手段。
但是他并不想按照他们的节奏来进行,也许罗索斯的人认为他在这样的状态下只能被他们掌控主导权。他会让他们意识到,魔王的贵族不是软弱到只能任人摆控的无能者,这种差劲透顶的剧本只会被他当着这些人的面,一页一页地撕破给他们看。
碧安蔻将那枚碧绿的药丸放在眼前仔细地打量着,对于少女来说,这种绿色有些太过浓重,但是这也不代表着它就不好看。当然,要说起绿色,她还是更喜欢自己脖子上的那个玉环。
“你在犹豫吗?”德帕里看似和善地询问,“它会给你带来的影响就像我说的那样,会让你感到疼痛。但是那不会太难熬,我的女儿,它给你带来的痛苦甚至不会超过你被烫伤的那一次。”
碧安蔻盯着药丸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了德帕里。
“你怎么知道我被烫伤了?”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德帕里毫无道理地将问题扔回给碧安蔻,“你是我的女儿,这么多年我因为一些原因而没能看望你,但是我总会想要打听你的事情的。”
少女的头又低了下去,也因此没有看到德帕里那双黑眸中所透露出来的危险的光芒。她将药丸举到了嘴边上,然后再一次的犹豫了。
碧安蔻记得克伊尔德曾经教育过她,不应该吃别人递给她的东西,除非有他检查过那是无害的。但是,如果她不吃掉这个,自称是她的父亲的男人就会要杀死她的少爷。
……可是少爷真的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吗?少爷很厉害,而且也很聪明,会让自己的命被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吗?
“碧安蔻。”德帕里的声音低沉地响起,他的声音好像有什么能够让人信赖的魔力,碧安蔻感觉自己有些恍惚,“相信我,亲爱的女儿。”
他听上去就好像是真的在关心她。碧安蔻眼神涣散地想着。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好好地当她的父亲吗?
“碧雅!”
克伊尔德在房间外重重地锤了一下墙壁。
他已经到达了他该到达的地方,他相信这一点,他已经可以隔着玻璃看到他的姑娘就坐在地上了,而他也同样看到她拿着某种绝对不可信的药物。但是他无法进入这个房间,碧安蔻似乎也完全看不到他,更不用说听到他的声音。
那个男人在蛊惑她吃掉那个不明药物,而他却只能站在墙外眼睁睁地看着!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他要想办法打开这扇门,或者破坏掉这堵墙,尽管它们的材质都坚硬到用魔法都无法留下痕迹,但是一定会有办法的,必须有办法才行。
这个傻姑娘!他告诫过她多少次,永远都不要轻信别人,不能碰别人拿给她的东西。等到他能够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该怎么样才能进到这里面去?如果再不拦住的话,等到她真的将那个药丸吞下去就太晚了。
克伊尔德近乎绝望地四处扫视这里的环境,罗索斯把他们的基地弄得洁白无瑕,而他和罗索斯的战斗则破坏了这种令人窒息的颜色。在地面、天花板和墙壁上都有无数的黑色凹陷坑洞,那是罗索斯的火炮造成的后果,他能够在这种炮击下存活下来也不是什么奇迹,贵族的武艺培训课程里总会有教授该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内容——等等,他们的兵器可以对他们自己的防御造成伤害?
克伊尔德迅速地确认面前的这堵墙壁究竟有没有受到真正的损害,而让他惊喜的是,这堵原本被认为坚不可摧的壁垒上,将灰尘拍开之后是真正的凹陷与裂痕,也就是说,罗索斯的火炮对它们也是同样有效的。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