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丝没有再耽误时间,决定直接开始行动。虽然她刚才并没有理会莉莉安以及其他人,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没有听见莉莉安的大喊大叫与其所做的蠢事。
在她打定主意的同时,阿帕亚的体内就发生了变化——其程度甚至让莱茵丝有一瞬间感到慌张。但佣兵马上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对于已经开始而且不能停止的事情,慌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菲利”的能量过于庞大,并且“听话”地让人感到无力。莱茵丝仅仅是在脑中浮现了要开始分离毒素与阿帕亚的血液的这个想法,相应的分子就活跃起来回应了她。
尽管她马上意识到了这个情况并大幅地平息住它们的骚动,但依旧没能够将它们阻拦在开始之前。阿帕亚体内全部的毒素都在瞬息之间与他的血液分离开来,而这种发生在血管之中的过于强烈的动作会给身体带来一定的负担。
这样的变化发生的太快又在转眼间结束,以至于过了一会儿阿帕亚才感受到迟来的痛感。
“唔——”虽然他想忍耐住自己的呼痛声,但除了疼痛之外,血管被冲击的酸胀感让他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我想你应该不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报复我,对吗?”
因为这种难以控制的状况而神经紧绷的莱茵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要报复你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而且我要报复你什么?”
莱茵丝尝试着去更加精细地控制那些毒素,而阿帕亚咧了咧嘴,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莱茵丝的脸庞上。
“想想看以前,我没记错的话,你没少让我在毫无战力的情况下去面对一些致命的危险……如果在那之前我把你惹恼过。”阿帕亚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莱茵丝的手背,“至于这次是为了什么……比如说是因为我提醒了你,我之前在对待我们之间的生活缺乏一些甜蜜的情调?”
莱茵丝挑了下眉,她没有急于回答阿帕亚的话,只是一边调动着那些毒素,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能够在阿帕亚没有明显的痛苦下让那些毒素流动起来之后,她才让自己分心去做出回应。
“令人意外的发言,阿帕亚。”莱茵丝慢吞吞地说,“我怀疑在你稍后恢复正常之后就会后悔于你刚才所说的话——它对于你来说有些过于……啊,正如你自己所用的词那样,‘甜蜜’。也许你是因为疼痛而没有办法进行正常的思考了?”
阿帕亚露出了一个像是牙疼的表情。
“所以这就是我平时不这么做的原因,你会打击我的积极性。”他抱怨着,“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承认你喜欢这个吗?明明只是因为害羞而别扭地攻击我——哦。”
金发的工程师的脸部肌肉因突然加剧的痛感而扭曲了,很显然,他刚才忙于说话而没有分神去控制着自己的反应。
“也许我不应该体谅你。”银发的佣兵咬着牙说着,“应该让你没有空闲去多嘴才对,不是吗?”
她的语气让一旁的西鲁亚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他悄悄地拉着提夏罗往外挪了挪位置,以免他们成为被牵扯进两人斗嘴中不幸牺牲的炮灰。
真正让莱茵丝恼羞成怒的当事人并不畏惧于她的虚张声势,但经过再三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消停一会儿,因此阿帕亚便不再去撩拨她的忍耐度,而是乖乖地倚靠旁边的石台半躺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莱茵丝,他注意到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紧绷着脸,然后在心里满意地对自己点了点头。
被阿帕亚闹完之后,莱茵丝颇有些无力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产生任何的紧张感,她重新打起了精神,慢慢引导着毒素避开重要的器官流向手指的方向,与此同时,她尝试着唤醒阿帕亚血液中的活性。
毒素之前的侵蚀已经严重地影响了阿帕亚体内的生命能量,如果不能将他的身体机能重新激活,即使清除毒素也只是让他不会再继续走向死亡而已。
然而唤醒的结果并不是非常的理想,血液中的活性几乎已经完全被毒素破坏,若单论血液本身,它自然是不存在修复自身生机的这样一种功能,因此莱茵丝只能选择其他的途径。
“大部分血液都已经不行了,现在只是勉强在维持运转而已,撑不了太久,而且这样下去还会影响到新的血液。”莱茵丝偏着头看向阿帕亚,“在把毒素放出你体内的时候,我也需要把你的血液全都换掉。”
阿帕亚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莱茵丝,他甚至不解地歪了下头。
“嗯, 所以呢?怎么了吗?”
莱茵丝瞪圆了眼睛谴责地盯着他。虽然她非常想要质问对方怎么能够如此轻描淡写不放在心上地去面对“更换全身血液”这种事情,但她也很清楚那是因为是她在做这件事,所以阿帕亚才不会有任何的疑问。
……但是这样憋着不说出来实在是让她难受得不行。
“……”阿帕亚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我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莱茵丝微微地噘起了嘴,不满地从鼻子里喷了喷气。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