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边由老三帮忙包扎的张士贵向萧队正请求,“能否再给我两壶箭,突厥人的箭不太好用。”
萧队长看了看他,“你的手臂受了伤,还有力拉弓吗?”
“无碍,不杀掉那些狼崽子,救出我的那些兄弟和商队,我绝不会甘心的。”
这时张士贵已经从那个护卫兄弟那里得知,这里遗留了二十七具尸体,护卫队有六个兄弟死在这里。
“王小泉、张麻子、李十八、燕三鹰、刘永光、裴双立。”张士贵念叨着这些手下兄弟的名字,他们都是自己带出来的,想着挣点钱回去,让父母妻儿日子好过一点,可谁知道却死在了这异国他乡之地。
“放心吧,他们不会白死的,谁也别想杀了我大秦子民而逍遥法外,犯我大秦,虽远必诛!”
“萧队,他们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怂货。王小泉以前是个被逼上山的山贼,手持两把大菜刀,曾经把围捕他们的官兵砍翻十几个。张麻子是个猎户,后来当了兵,当的薛举父子的兵,他是个神箭手,天上的大雁飞过,让他射左翅膀就不会射到右翅膀,先前突厥人来袭,我亲眼看到他射杀了不下五个突厥贼子。”
“还有燕三鹰,这小子以前是个和尚,还俗了,还由官媒说了个媳妇,小日子过的正如漆似胶呢,但他懂的不少草药方子,我硬拉他入队的,长在外走,总是需要个医生,他还能兼个念经的老本行,想不到却死了。”
“还有刘永光·······”
一个个兄弟,那都同是天涯沦落人,来自五湖四海最后流放敦煌,被他拉着来干买卖赚钱,谁想死在这了。
“萧队,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萧队头把盔扣上,伸手拍拍张士贵,“来点槟榔吧,岭南那边传来的玩意,嚼着还挺提神醒脑的,现在我们不需要悲痛,我们需要愤怒,需要为死去的他们复仇,不能替他们复仇,我们就没资格悲痛!”
张士贵接过槟榔,扔进嘴里,狠狠的嚼起来,仿佛嚼的是突厥人的脑子。
他翻身上马,在前带路。
突厥人打劫了商队之后,并没有进入人多繁杂的拔换城,反而是沿着葫芦河进入了其中一条戈壁中的上游小河。
那条河当地人称为沙枣河,因河边有许多沙枣树而得名,这样名字的河流在西域到处可见。
深入戈壁沙漠的小河,附近总会有一些小绿洲,有的绿洲会有村落,有的则十分小,只有些动物。
那伙突厥马贼,正是藏身沙枣河附近的一处沙漠小绿洲里,那是一个有泉水的绿洲,虽然不大,但有泉水就能供牧民旅人休息宿营。
一座沙丘上,萧队正和张士贵趴在后面,沙丘下不远处,正是那处绿洲,距离沙枣河约有十里,处于许多沙丘环绕之中,有沙枣树有红柳树等,但也许不久之后,这里终会被移动的沙丘掩埋,不复存在。
现在,这里成了突厥人的临时营地。
那群突厥人在袭击商队时,被张士贵他们杀了二十余人,还有十几个受伤的,他们撤离时把尸体和伤者都带回来了,这次袭击,他们遭到了意料之外的损失。
不过营地里拴着的许多骆驼,还有那一驮驮的商货,却是一笔横财。
突厥人已经检查过了,里面都是些好东西,全是中原的紧俏热销之物,只要能找到人出手,立马就能换得许多钱财。
不过这伙突厥人明显还是警惕心很强,营地四周,都派有人在守卫。
“该死的突厥贼,居然在烤骆驼吃。”
骆驼被称为沙漠之舟,耐力好负重又大,尤其是在西域这种多沙漠戈壁缺水的地方,骆驼能够长时间不饮用,是商人们最喜欢的伙伴。
可现在这些该死的突厥贼,居然在宰杀骆驼烤肉吃。
“萧队,突厥人警惕很强,要不干脆等天黑之后再攻?”
从沙丘上退下来,回到队伍前,萧队正立即开始布置战斗。
“无须,待天黑后,虽然容易靠近营地,可贼人多,到时天黑看不清,他们也容易逃跑。我们这一次,不仅仅是要解救商队,还要把这些该死的突厥贼一个不剩的全都抓了。我要把他们带回去,砍掉他们的四肢,把他们插在丝路边的尖木桩上,让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死。”
“可是他们还有近三百骑,这伙突厥人我跟他们交手过,很凶悍,不是一般的游牧人。”
萧队一边上弦,一边道,“我看出来了,这伙突厥人不是一般的人,他们绝不是什么过路顺便干一票的商队,也不是附近贪婪的牧民,这些人更像是积年的马贼,行动有素,狠辣果决,不过再凶悍残忍,我们也不怕,我们巡逻队,专治这种。”
重新检查一遍装备,萧队头下了格杀令。
“一会冲入营地,突厥贼但有反抗,就地格杀勿论。老三,你带一火人,先去解救商队,刘斌,你带你的一火兄弟,守在外面,有人逃出来,你负责收网,但走漏了一个,我唯你是问!”
两位火长都应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