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的意思就是,如今形势不一样了,以前的战争都是短期战争,征召兵马,大军开过去,打几仗结束,然后各回各家。
可如今不同了,要久镇边疆,要消化那些土地,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行的,甚至得需要十年二十年的时间。
所以过去府兵制下的边疆军镇制,已经行不通了,毕竟军镇大的不过一两千,小的才五八百人,如何能够有效的防御作战,而要把边疆的军镇驻兵,甚至是边疆的后备力量动员起来,那些镇将则级别不够。
因此罗成才建议在新的形势之下,于边疆之地,设立节度使,在边疆增设镇、堡、戍,增派兵员,同时派兵军垦屯田,移民实边。节度使统边疆之地,能够更积极和更灵活有效的镇守边疆。
“陛下,如今的边疆形势,在吐谷浑、高句丽等平灭之后,大的国与国战争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规模的持续性的叛乱之战。原来那种以几百人甚至一二千人为单位的镇戍部署,完全无法适应。”
“我们需要在边疆之地,建立驻有集中指挥的大军团军镇。而这样的大军镇,必须得是常备型的,如果还是由原来隶属于各卫府的府兵临时征调组成,则反应太慢。”
“一支军队拉起来,要从各地卫府征召府兵,要从京师各卫将领中选将,动员、训练、发兵,以及后勤的粮草征召转运等,这些都需要太多的时间,待这些做好,那些叛乱的敌人早就跑了,那些来劫掠的敌人也已经换了地方。”
虞世基反对。
“我大隋立国之根本便是府兵制,府兵闲时耕种,战时为兵,如果常年驻扎在边疆,那府兵岂会愿意?”
这是一个问题。
“陛下,我以为,征召府兵戍边,可以边耕边战,屯田戍边。对府兵,可以实行轮戍制或者是移驻制,既然府兵可以入京轮戍,那也一样可以到边疆轮戍。只要不是太频繁的轮戍就行,比如一次两年期,然后隔多少年再轮一次,在边轮戍期间,朝廷还可以给予他们的家人钱粮补贴,而府兵在边轮戍,耕种戍边,也可以将屯田所出除供军之外,余者分赏将士,或者给予其它赏赐。”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可如果要给钱粮,你知道这会是多大的开支吗?”
罗成不理会裴蕴,直接对皇帝进言。
“陛下,辽东之地,我大隋前后三征,耗费了百万之兵,几百万之民夫,以及无数钱粮才拿下,难道就要随便的再浪费?如果不常驻一支边军,那么臣敢说,朝鲜道的五郡不但可能永远都不能收回来,而且辽东四郡,都有可能重新被侵。我们不能等失去之后,再来叹惜。”
这句话倒是打动了皇帝。
“罗成,你可有相应的计划?”
“回陛下,臣以为,边关之地,必须设立能统一指挥的军团,这军团未必是统领一整道,但只需统领边地就行。如辽东朝鲜两道,这里是新收复之地,所以当驻一支重兵,可以把现在辽东的五万一千府兵,皆划到一起,不过是在把现留守衙门改为节度使衙门而已。”
“而如中南之地、岭南之地、河套之地、青海之地,这些边地,都可以设立军度使,屯驻一支重兵。比如中南之地,现在还未收复,所以可以将整个中南四郡,皆设为节度使辖下,驻派两到三万兵马。”
“而岭南可以在交趾九真日南三郡,设立一个节度使,在此驻两三万兵马。”
“青海四郡可直接设一个节度使,统两三万兵马常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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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你这么说,这岭南道最南的三个郡设节度使,这节度使和岭南的安抚使谁大?”
一直不吭声的罗艺道,“那倒也简单,可以把岭南分成两道。”
萧瑀则道,“对辽东、中南、青海这样的用兵之地,可以干脆与其它道区分开来,这些道可以设节度使,节度使在安抚使之上,或者干脆只设安抚使,至于观察使,他行使的是监察之职,不冲突。”
杨广则在考虑,如果这一步放开,那会不会影响到他的统治。
“陛下,对河北河东这样的地方,则可以设立使持节都督,统领一郡或几郡之地,但他需受安抚使节制。”
皇帝思虑良久。
“我觉得这个倒是可行,辽东道和朝鲜道可合为安东道,设节度使和观察使、安抚使,安抚使管行政钱财,观察使管监察司法,节度使则位在安抚与观察之上,掌总军旅。”
“岭南道,可拆出一个安南道,以郁林、宁越、交趾、九真、日南五郡列入辖下。设安南节度使和观察使、安抚使。”
“中南道四郡之地,以及牂柯郡、明阳郡编为云南道,设云南节度使、安抚使、观察使。”
“以青海四郡,以及伊吾郡,设立青海道,设青海节度使、安抚使、观察使。”
“以灵武、五原、榆林、定襄四郡,设立漠南道,设漠南节度使、安抚使、观察使。”
四边之地,设立五道,各设节度使。
皇帝还特别给四道的驻军赐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