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一直跑,越跑前面的路竟然越宽敞,跟来时不同,她也没太在意,跑的飞快,还用了仙术加疾,用了隐身术,可惜她道行不深骗不了那人。
不知跑了多久,越跑越是累,她近来困倦的时间多,虽然为仙者两日不睡不眠都不会碍着精神,但书中说,有盈有损,盈满则亏。她这已经算是一天一夜再加小半天没睡了吧?心中也急,赶今夜她还要回去呢,得把礼物做好,交给师父给上仙送过去。
魔君莛楠跟在后面追着,看她跑得甚欢便想窥探下她的心思,窥见后猛然定住脚步。
魔君莛楠:“你不是她?”
夕颜听到追她那人的声音,精神一震,转着脑袋回过头看他:“你既然是认错人了,放过我可好?”
那人没有回答,只一双眸子失了神,空洞空洞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夕颜探着步子小心走过去,在他面前晃了晃,她哪知道他是谁,初生牛犊不怕虎,自然也不怕的。
轻声道:“你没事吧?”
那眸光清澈明亮,声音更是那种清脆的,此等人儿,此等佳音,便是天界,又哪是能轻易得到的,还是那曾经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声音,以及一模一样的爱好。
见他不语,夕颜再次又道,那人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你叫什么,玲珑?骰子?”
夕颜被一吓,愣愣摇摇头:“都不是,我叫夕颜,是上古仙灵,刚苏醒不久。”
魔君莛楠:“刚苏醒不久,那你以前可曾活过?”
夕颜怒气颦他一眼:“什么叫可曾活过?人皆有生老命死,仙魔亦有,难道当下的我还要记得以前,记得前世我嫁过谁,恨过谁,跟谁有什么仇?”
莛楠看着她,仿佛她就是那个失忆了的她,那玲珑骰子是他曾经雕来送她的,后来丢了,他找了许久,今日因寻那骰子遇见她,一模一样的人儿,手里还捏着那枚骰子,忍不住声音嘶哑:“那我怎么办?你忘了,我怎么办?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她?你是不是?”
到最后他几乎是喊着的,摁着她的肩膀,捏的夕颜小脸皱了又皱,极痛,几乎是哀着求他:“你松开我好不好,我又不知你讲的那人是谁,长什么样,有什么特点,你便是此刻勒死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答啊!”
魔君莛楠:“那你只需回答我就好了,你刚才在想那人是谁?你要送礼物给他,那人是几日生辰?你又如何相知那人的?”
心口窒息,他找了她那么久,又等了那么久,虽不能确认她是不是就是她,可他不忍放手,更不信她心中已有他人。这种疑问灼烧的他心中极痛。
夕颜脖子一挺,闭目寻死样,这种事,哪是能轻易说的,她喜欢谁,也不能随随便便遇一个路人就说出来吧?
而且说多了便不灵了,也便不会实现了。一副要杀要剐的挺尸样,睁了一只眼看他没有动静,似在等候答案,一个闪身就跑,却被人死死圈住。
感觉整个双侧肋骨都被紧拴着,窒息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夕颜一急就对他的手臂狠狠咬去,牙齿极狠,似乎已经入血骨,身后那人却没有骨血,没有痛觉一般,身子板硬硬的,紧紧拴着她。
夕颜一只脚往后,探索着,触上他的脚,然后用力狠狠的踩,狠狠在那脚面上碾压着踩,还用了些许仙力加了些力道。可那人似乎还没反应。
夕颜怒,挣扎着手臂,扭头,却触上他把头搭在她肩上,这一转头正好面面相觑,连呼吸都能闻的见,夕颜忙又转正头,呸呸,一脸嫌弃的吐出从他鼻息处吞入的吐纳。
夕颜又动了动:“你是木头人吗?还是得了什么病没有知觉啊?我师父是司医上仙,医术极好,我带你回去给他治治可好?”
那人不动,亦不吭声,夕颜下了口,忙又要咬去,那人胳膊却动了动,声音一改方才的激动以及沙哑,带着好听的磁性,还有一点不知从哪而来的喜悦,仅一个字:“好。”
却恍若有种腻歪的感觉,听着耳边痒痒的甚为讨厌。
夕颜便一脸嫌弃的,皱着眉,硬着头皮把他带到了师父那。
从洞口出去,变出一艘小木筏载着她,她记得来时是往月亮的方向走的,这回去,月亮不亮,她思索了良久,便打算着先背着太阳走,若是错了,再掉头转回去。
那人笑她。
夕颜翻眼瞪过去:“你笑什么?再笑我把你踢下去喂鱼。”
莛楠便停了笑,忍住,憋着气看她,这模样,这性子倒真的蛮像她,在船上坐好,靠着船尾。他性子缄默,不爱说话,指尖轻轻将那只木筏变成了一艘小船,他就靠在船尾,半躺着看她。夕颜划的有些累了,一脸皱着眉头,这人还病的不轻,人都傻了,还傻笑。
背过身去,也不看他,一直强忍着,倔强的划着,也不管疲惫,更不让自己露出半点倦怠。到了师父那里,推开门却不见师父本人,而是那个人,那个她初醒时第一眼便看到的那位上仙。
很帅,一身白衣,羽发束起,是最端正不过的仙人装束,但是就是额外的好看,那装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