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喝了一口酒,身体舒服多了。
罗宾重新把她背回背上。
“我感觉,国王陛下和沙洛姆大公之间,有一个已经死透了。”
“啊喂。”
罗宾不满地打断了她。
“别乱说好吗?”
他停了一下,向上翻起两个白眼,“还是说,你很乐意见到王国内部的战争?”
“啊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瑞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我的身体好冷。”
瑞文趴在罗宾的背上,将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
然后又搂紧了一些。
“啊,真好……”
瑞文将脸在他的头发上蹭了蹭。
“随她们杀去吧,只要人们还活着就好……”
这个家伙……
罗宾刚想骂她,但是话到嘴边转变成了笑容。
他听懂了瑞文的话——
伊特耐尔的至高魔导师,不关心政治,也不关心战争。
她的心是向着人民。
所以刚才那句人们活着就好是发自内心的。
他有些理解瑞文说的禁咒师的本质是什么意思了。
正是因为瑞文心系人民,才会拥有构造之力,正如之前吸血鬼所说的,她是秩序的维系者。
那么我呢?
罗宾回忆起之前濒临死亡时进入的奇妙状态,他清晰地看见了那道光亮的大门。
如果真的能踏足那个至高的领域,成为禁咒师的话——
他的禁咒之力又会是什么?
像他这样摇摆不定,又充满了迷茫,对前途充满了未知和不安的个性,又会得到怎样的禁咒之力?
他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充满了不确定的东西,然后把思绪收了回来。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啊。”罗宾说到,“上层建筑会影响到底层,如果政治变动,人们的生活也会深受其害。”
瑞文没有回应他。
在他的后背传来了柔软而深沉的呼吸。
这个家伙——
睡着了。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国王城堡下城区。
乌云蔽月,天光暗淡。
大雨倾盆,淋透了所有人。
战争依然白热化。
刀剑声,厮杀声,惨叫声,雨声……
此起彼伏。
当!
沙洛姆手握长剑跟姬玛的重重撞击在一起。
两个人各自分开,转过身来。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对方。
当!
又是一道剧烈的颤动声。
“真不错。”沙洛姆欣慰地笑了起来。
她将银剑在手中挽了个花,欣赏地看着对方这个她无比熟悉的家人。
“你的进步很大,姬玛。”
“这都是你教我的。”姬玛回应到。
“那么,徒弟是否能胜过师傅呢?!”
沙洛姆咬牙笑着,把阔剑竖到身前。
“用你的全力!攻过来!”
“如你所愿!”姬玛挺剑刺出。
长剑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
两者快速逼近,重重对上了手中的剑。
“当!”
一道银色冰冷的光亮向上飞旋着,然后斜插在地上。
闪电照亮了众人。
姬玛的右手空空如也,兀自颤抖着。
虎口裂开,鲜血淋漓。
“我输了。”她将笑脸迎向沙洛姆。
她没有强横的力量,足以匹敌母亲。
那种跟野兽搏杀的恐惧蔓延过全身。
她忽然想起来,曾经——
在沙洛姆年轻的时候,也是王国数一数二的剑士。
“干得不错。”
沙洛姆怜惜地看着面前自己的孩子,将剑轻拍过她的肩膀,然后向上举了起来。
“我们各自为了自己的信仰,我们坚守着自己的立场,你是个好孩子。我以你为傲。”
姬玛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
等待着她母亲的最后一剑。
在她的大脑中,出现的是小时候沙洛姆教她练剑时的场景。
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因为她觉得,在那一刻即使满身疲惫,连剑都拿不稳,第二天手脚都抬不起来。
但是她拥有母亲全部的爱。
……
“沙洛姆!”
一道严厉的声音凭空响了起来。
沙洛姆回过头来。
在下城区的台阶上,国王陛下侧头看着她。
奥利维亚,和她仅剩的国王亲卫,以及她的贴身管家兼护卫法师露比·莱斯特。
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