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位白发苍苍的灵官赶到昆仑山,找到了正在看守神树的灵龙。
‘咦?这不是帝父的內侍官天奴么?他怎么来了?’灵龙认得天奴,若非是要事,一般轮不到这位灵官亲自传旨。灵龙感觉事不寻常,随即起身上前迎接,口称:“哪阵风把老官儿给吹来了?”
“见过殿下,小神今日乃奉命而来。”天奴一身素色官服、鹤发童颜,先拜见过灵龙,随即手中捧着圣旨,宣道:“陛下有旨,请殿下将神器昆仑镜交出,由小神带回天庭复命。”
“昆仑镜?帝父要昆仑镜干嘛?”灵龙问。
“陛下只说让老臣取回,并未说做什么用。”天奴笑着摇了摇头,笑容一如既往的慈祥、平和。
虽然不知缘由,但是圣旨岂能违抗?灵龙随即将手伸入胸膛,一道金光显现,昆仑镜被取出递到了天奴手上。“昆仑镜在此,请老官儿收好。”天奴小心将神器收了,用黄巾一裹,又朝灵龙拱了拱手,说道:“有劳殿下在此镇守,小神便回去复命了。”随即拂袖而去。
灵龙挠了挠鼻子,暗思:‘这天奴乃是帝父的心腹灵官,平日里伺候帝父饮食起居事宜,轻易不出南天门。帝父让他亲自来宣旨,足见此事颇为重要。帝父要昆仑镜,不知道想要知道些什么……’
等天奴回到天庭,一路小跑着来到披香殿向天帝复旨。殷白龙正在殿中等候,随即屏退侍女左右,只留天奴一人。
“陛下,昆仑镜在此。”天奴将黄布包裹的昆仑镜取出,双手奉上。
这九大上古神器是天帝赐给灵龙的,自然熟悉驾驭之法,只见殷白龙将手一指,昆仑镜飞起飘然落在天帝面前。
“需要老奴回避一下么?”天奴小心翼翼的问道。
殷白龙摇头道:“不必了。你跟了我快两百年,朕对你绝对的信任。这是朕的家事,正好需要你帮我出出主意。”
“不知陛下说的家事是指……”天奴上前躬身问道。
殷白龙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罕见的怨恨之色,缓缓说道:“一百多年前,圣王降临鸿蒙,六界浩劫,魔尊趁乱为虎作伥,以秘法附在朕的身上,为非作歹。朕有一段时间的记忆几乎完全失去,只有零星的模糊片段不时在脑海闪过。这些记忆碎片中有一个让朕难以启齿的瞬间……”殷白龙顿了顿,仿佛内心挣扎了一下接着说道:“魔尊附身后,他利用朕的肉身与灵曦交合……而不久之后,灵曦便有了身孕……”
原来不只是灵曦恢复了些许记忆,殷白龙也一样。这段时光仿佛成了二人共同的梦魇,挥之不去。而二人又仿佛心有灵犀般的对这段事情绝口不提,只是这心中芥蒂一直存在,今时今日,由于灵龙的异样,让殷白龙无法再回避这件事了,他要立刻知道真相。
天奴何等聪明,马上便明白天帝的忧虑,随即开口低声道:“陛下是担心……灵龙殿下是不是您的亲生骨血?老奴倒觉得陛下多虑了,殿下自出生到现在一切正常,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性,怎么可能与魔尊有关联?”
殷白龙摇了摇头,“你没见识过魔尊的狡诈和手段。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能在临死前能占朕的身体,谁能保证他不会将魔元注入胎中?前日龙儿面临死亡威胁时突然爆发出诡异青光,会不会是潜藏的魔元觉醒了?所以朕今日一定要寻到一个答案。”殷白龙说出了自己压在心中多年的疑虑,可谓不吐不快,随即五指一张以神力催动昆仑镜。
“龙儿到底是朕的骨血,还是魔尊的孽种?让我看看前日在昆仑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昆仑镜静如湖水般的表面开始出现涟漪,紧接着一副画面浮现了出来,是当日灵龙命在旦夕之间突然出现了‘邪眼’的一幕。即便只是一瞬间的幻象,殷白龙依然能感受到这邪眼的威力,不由自主的张嘴‘啊’了一声。昆仑镜里的变化还没有结束,紧接着,镜中画面变成一片血红,仿佛笼罩着浓浓的血雾,血雾之中依稀浮现出一个婴儿的轮廓,看不分明,似有还无。只闪现了一瞬间便消失了。
殷白龙正要开口,忽然镜中传来了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犹如千万柄利刃刺穿了他的三魂七魄!“区区鼠辈,竟敢窥探我?”
单单是这一句话竟让殷白龙如坠冰窖,连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剧烈的喘息着。
“哦?陛下,您看这昆仑镜!”天奴突然叫了起来。
殷白龙定睛一看,只见昆仑镜竟然碎裂开来成了千万块碎片,化为了乌有……
过了良久,殷白龙定了定神,抹去额头的汗珠。至尊毕竟是至尊,纵然内心波澜起伏,片刻间便也恢复了平静。‘看那镜中一闪而过的黑影,似乎是某人修炼的元婴。神器竟然能被其发出的一个声音毁掉,何其可怕?就算是大伯(殷郊)也没有这种修为……这绝对不是魔尊!’殷白龙此刻心情更加郁结沉重,虽然排除了灵龙是魔尊之子的可能,但是却得知了灵龙的体内潜伏一个更加可怕的‘东西’,这比魔尊还要棘手百倍、千倍。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天奴在一旁见天帝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