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中躺着一个年纪相仿的黄衣女子。这女子双目紧闭,面如冠玉,面容安详而宁静,仿佛一个沉睡的冰雕美人。只是三尺长发尽是白色。
“灵儿。”殷郊张口呼唤了一声冰棺中的人,原来这女子就是殷郊的妻子黄灵儿。自三百年前这对眷侣离开西岐后便从人间蒸发,不知所踪。不知为何黄灵儿却躺在冰棺中?
话要从那日说起。鸿钧老祖下界调解殷郊与四大圣人之战,为黄灵儿重塑肉身,赐给了她一百年的寿元,并且容颜不老。只是黄灵儿终究是凡人,凡人便终有一死;一百年间黄灵儿容貌不改,但青丝却变成白发,直到最后一根头发变白时,寿元终于尽了。
后来,殷郊从极北之地找来万年玄冰打造了这个冰棺保持黄灵儿肉身不坏,就这样陪伴这冰棺。三百年间,殷郊不曾离开过这梵净山半步,这冰棺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每天就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直到今日……
殷郊隔着冰棺看着黄灵儿,伸手**着黄灵儿的脸庞;她的容颜如三百年前一样,洁白如玉,栩栩如生。殷郊手指划过她鬓角的一缕白发,自语道:“灵儿,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久,让我体味了爱恨情仇百般滋味,希望来世你我还能再见……”
忽然间,遥远的半空传来一阵阵钟鸣,仿佛是有什么人正在击打铜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梵净山。‘什么人?什么人竟然能发现我设下的东皇钟的结界?’殷郊不禁面色一变,扭头朝洞外看去。
三百年前,殷郊答应了鸿钧归隐,带着黄灵儿来到人迹罕至的山海界。为了防止有人来骚扰自己,殷郊用东皇钟罩住了整个梵净山方圆百里,隔绝了一切。那东皇钟与周围景色化为一体,从外边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就算是圣人想找到这里也绝非易事,今日怎么可能有人找来?会是谁呢?
钟声绵延不绝,惹得殷郊心烦意乱,咬牙道:“竟敢打扰灵儿的安宁!”说着将腰间挂着的昔日象征太子身份的玉珏放进黄灵儿的手里,站起身将手一合,冰棺的盖子缓缓合上。为了防止有人打扰冰棺中的黄灵儿,殷郊走出洞外运起破凰之力,五指一张凝聚出一堵无形之墙将洞口封住。有了这道墙,殷郊相信无人能够进入洞内。
告别了黄灵儿,殷郊走出洞外,一抬头才发觉头顶上那一轮耀眼的血月。
“血月当空?”殷郊有些诧异,这等异象还是头一次见,心头泛起一丝不安。随即将手一挥,收回了罩在半空中那尊看不见的东皇钟。
钟一收回,击打声戛然而止。突然半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好个殷郊!为了一个女人龟缩在这山海境的梵净山三百年,白白浪费了老子的东皇钟!”
殷郊眉头一皱,四下看去不见人影,大喝道:“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我滚出来!”说罢将身一震一道红气冲霄。周围罡风四起,将梧桐树吹得连根飞出,飞沙走石席卷方圆十丈。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从树林中飞出,劈头朝着殷郊一掌拍下。殷郊抬手朝天一击,破凰之力爆发‘轰’的一声将来人震飞开去。二人刚一接触,殷郊只觉得来人掌中竟然透出一股佛力,这股佛力殷郊印象中只有西方教的二位教主才拥有,不禁心中有些奇怪:‘难道是准提?但是这股佛力又比准提弱了不少……’
那人背上涌出烈焰凝聚成一对金色的翅膀浮在空中,双手一拍祭出一道金光朝殷郊打来。殷郊抬手一挡,金光凝在身前三尺不能寸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柄金轮。正散发出阵阵无比的热气。
“日金轮?”殷郊一见这兵器顿时猜到了几分,金轮上的烈焰瞬时如千条火蟒往殷郊身上缠去,殷郊有南明离火护身不惧烈焰,随即飞起一脚‘铛’的一声将日金轮踢了回去。半空中那人将双翅挡在身前截下日金轮,随即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地上。
只见这人身高九尺,头发赤红如火,冲天而起;斜披一件大红袍,腰挂一只青冥葫芦,浑身火焰罩身,散发出熊熊热气。耀得黎明前的梵净山山顶一片火红。来人正是东皇太一之子——金乌陆压。
“是你?”殷郊见了故人,暗思:‘我三百多年避世不出,就是为了躲避所有昔日的恩怨,这梵净山被东皇钟罩着,与世隔绝,就算是圣人也难以找到,没想到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陆压打量了殷郊一番,皱着眉头说道:“听闻当年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大商天下都放弃了,原来躲在这里,这还真是个好地方,让我苦苦找了三百年!”
殷郊看着眼前的陆压,觉得他跟以前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只冷冷说道:“我以为当年你挨了玄冰箭已经死了,没想到你的命还挺大。不过你明知道东皇钟在我手里还敢来找我的麻烦?你是怎么知道我隐居在这里的?”
“哼哼!”陆压微微一笑,说道:“要找到你还真不容易,不过我自有‘高人’指点。你三百年没有踏足过六界,不知道外边早已翻天覆地,你还记得你同父异母的三弟殷武庚么?”
“殷武庚?”殷郊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曾经在朝歌王宫中见过尚在襁褓中的小武庚,那时候他还是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