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殷武庚带着五仙回到碧游宫,众仙吵嚷着要处死长耳定光仙,但殷武庚已经答应了杨眉大仙不会杀戮仙界众人,遂将长耳定光仙锁在了紫芝崖的地牢之中,让其面壁思过。
入夜时分,长耳定光仙抬头看到洞顶依稀散落进来的月光,显得格外的凄凉。少时,一道人影立在洞顶遮住了半边月光。
“谁?”长耳定光仙看不分明,问道。
那人将手一挥,地牢洞顶的精钢打造的栅栏以及四面贴着的符印一起揭了起来。“出来吧,我有话问你。”说话这人倒是让长耳定光仙吃了一惊,因为这人正是殷武庚。
长耳定光仙似乎猜到了殷武庚为何会来,轻点脚尖飞出了地牢,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截教大师兄。
“相信你应该猜到我想问你什么吧?”殷武庚淡淡道。
长耳定光仙捋了捋长须,答道:“你莫非要问我为何当年要背叛截教?是么?”
殷武庚点了点头。
“呼~”长耳定光仙摸了摸耳朵,说道:“昔日我只是一只兔子修炼成精,后来有幸拜入截教,跟随教主修习道德,磨炼仙术,也有了七八万年的道行。并非是我不念教主的教诲之恩,只是教主他老人家……实在是不念截教众门人的前途,妄自尊大。面对阐教与西方教联手,依然要以卵击石,最后导致截教几乎覆灭。我当时只是已经预料到了这悲惨的结局,所以才临阵退缩,投靠了西方教,以求保全性命。可以说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殷武庚背手而立,月光照在脸上有些清冷,他问:“以你所说,截教当时的败亡已经是不可逆转了?”长耳定光仙答道:“上有女娲娘娘要改朝换代,外有四大教主围困,内有阐教奸佞申公豹作祟,我截教如何能不败?再者,教主不明,这封神之战不是较高下,正玄门,而是判生死啊!当时摆十绝阵时,不对武王下杀手;摆黄河阵擒住昆仑十二仙时,也不下杀手;在我等占尽优势时却对敌人心软,结果等老子和元始天尊出手时,便如风卷残云,截教便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至于真正败亡的原因嘛……还是道行不济啊!”长耳定光仙抬头道:“若教主有你现在这等法力修为,或许结果会不一样吧。”
“无论东方仙界还是西方佛界,实力始终才是最终的底牌。”殷武庚叹了一声,似乎明白了截教之前的命运已是注定的。
“谢谢你。”殷武庚看了长耳定光仙一眼,“你能如此坦诚的对我说这些,十分难得。”
长耳定光仙轻笑一声,“其实我本来没想跟你说这么多,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一些与其他截教门人都不同的地方,你心高但不气傲,讲理而不古板,更重要的是你的坎坷身世让你开窍的早,知道这大道的残酷。我倒是有一言相劝。”
殷武庚点点头,“但讲无妨。”
“截教门人虽多,但是鱼龙混杂,炼气士、散仙不少,但太乙金仙寥寥无几,更别说大罗金仙了,说到底还是根性差,道行浅,所以广收门人之下亦要慎重。另外,弟子一多,管束的便松,导致有些门人好勇斗狠,不尊门规,反而坏了截教的名声。你若要重振截教,便要注意这些事。”长耳定光仙顿了顿,又说道:“如果你要更清楚的了解封神之战背后的阴谋,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殷武庚问。
“东海分水将军——申公豹。也是昔日姜子牙的师兄。”
“他?”殷武庚听说过这个人,又问:“他在哪里?”
长耳定光仙笑道:“就在这东海的海眼。他也入了封神榜,成了受天庭管辖的诸神之一。不过分给他那个苦差事相信他是极不乐意的。”
殷武庚心中有了数,对长耳说道:“我会去找他的,不过你还是要留在这地牢里……直到有一天教主亲口原谅你的背叛行为,你才能重获自由。”
“呵呵,我明白。”长耳定光仙也没有多说,径直跳入了地牢,重新盘膝而坐入定去了。
殷武庚正要离去,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头冲地牢中问道:“有件事我还要问你,当年教主交给你的那六魂幡何在?”少时,地牢中传出一个声音:“那恶幡过于歹毒,已经被西方教主毁了。”殷武庚得知后,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紫芝崖。
第二天黄昏时分,只见东海最东方的海眼处,一道人影从水府中踏浪而出,立在海面上挥舞皂旗,整个东海海面翻波开始退潮。这人面目精瘦,嘴边两撇小胡子,一双精明狡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方;再看他身披鱼鳞甲,外边斜披青袍,随着手中挥舞的皂旗,整个东海潮起潮落尽在掌控。
“分水将军申公豹!”突然一声呼喊吓得这人一跳。他扭头四下看去,嘴上问道:“谁?谁喊我的名讳?”
一道人影着跨九头狮子从头顶而落下,申公豹见这威势不禁退了一步,细细打量来人。这人面如冠玉,两鬓斑白,内罩白衫,外披绛袍,天灵有金光,周身有淡淡紫气萦绕,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咦?这道人年纪轻轻,但看他金光罩顶紫气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