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便听见外面有小丫鬟的禀报声,“梅管事,拐爷差了人来,寻您到管事房议事呢!”
屋内登时安静下来。梅娘细眉一蹙,心里便觉着奇怪,想了一想,琢磨说道,“兴许是什么急事吧?否则老拐轻易不会打发人来。夫人,我先过去看看。”
刚要掀起门帘,邵玉突然叫住她,“梅娘,如果是平幽城那边出了岔子,你可不能瞒着我,要马上来报。”
梅娘身子一震,回头看邵玉,见她略见丰润的脸上肃穆非常,想起老拐那边来自楚伯阳的不让打扰邵玉坐月子的千叮万嘱,咬咬牙,便点点头,这才走了。
邵玉放下心来,脸上便彻底暗沉下来。邵忠的五千兵马行至距平幽城二百里地的药王岭时,遭遇到平幽城外围的第一路兵马的阻击。
虽说有上万人,却恰如之前哨探的情报所说,这是一支装备较差,武力值较低的军队。
邵忠的人马在望县休整的这段时间,军备上鸟枪换炮。为了支持他们远征平幽城,最新一批精钢铠甲都紧着他们。便是邵忠和邵英雄的一千亲卫,都全部装备了单发和连发弩机。粮草棉服羽绒睡袋更是不在话下,连绵不绝地往平幽城那边发送。
北地酷寒,五千兵马露营的帐篷也是望县最新式的防雨防风折叠式的。
第一仗胜得轻而易举。可谁知接下来却霉运当头,他们在药王岭一处河间谷地扎营时,遇上了罕见的秋季洪水。人马装备都在冰冷刺骨的泥沙水流中被泡了一夜,一时生病的人不少,一下子躺到了几百人。
最关键的是,邵忠病倒了。
这些消息是生下楚天舒不久便传来的。楚伯阳怕影响邵玉坐月子,便半是恳求半是命令地不让邵玉参与,还给老拐和梅娘下了封口令。
这几天楚伯阳也是整日里都待在外书房,或是出城巡查,将望县的守卫又重新调整加固,每天深夜才回来。
两人一直没有分房,忙起来之后也总想着每天要见上一面。所以无论多晚,楚伯阳总是回内宅安歇。但是,怕冷气激着邵玉,便分了被子。尤其深夜回来的时候,便干脆在卧房的外次间的罗汉榻上歇一宿。
明里邵玉每天开心地逗弄着小天舒,哺乳之后,便有奶娘哄着入睡,这让她节省了不少精力。可是,人都退下去之后,她一个人却开始仔细思量这件事。怎么可能不想呢?
一个时辰之后,梅娘还没有回来。邵玉等不住了。她已经穿好了夹棉长袍,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纂儿,在铺了厚重羊毛地毯的外次间来回转圈。
张嬷嬷警觉地守在门口,不是防着外面的人,而是紧紧盯着邵玉的举动,生怕她要出门。
果然,邵玉才停止转圈走路,往门口稍稍走了几步,张嬷嬷便立即横身挡在门口,态度坚决地拦住她。
“夫人,今儿外面风大,还飘着小雨。您才出了月子,身子还发虚呢,无论如何不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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