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阳着实吃惊不小!他默默地注视着邵玉,脸上神情严肃,眼中却越发温柔。
“玉儿!”他讲邵玉揽进怀中,声音中竟透出许多赞赏,“似你这等宽阔胸襟,便是许多大丈夫也应自叹弗如!”
听他这般反应,邵玉登时放下心来,仰起脸,乖乖奉上香吻一枚,笑言,“玉儿只是个小女子,多谢夫君一直宽宥以待!若是平常男子,只怕玉儿早就被浸猪笼了!”
楚伯阳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女儿香,瞬间迷醉,许久才幽幽说道,“我何等有幸,先得国公爷照拂,再得玉儿巾帼红颜!此生,愿做玉儿门下走狗,绝不敢辜负!”
邵玉听得耸然动容,方知楚伯阳对自己情根深种,且敬重有加,不由得心中忐忑。方觉自己整日里忙碌农事,花在他身上的心思竟远远不如……
这般想着,心绪如潮。邵玉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身躯,默默偎依,久久难言。
第二天卯时,楚伯阳和邵玉出门了,带着二十个楚伯阳着意培养的亲卫。日上三竿时,便抵达三不管镇。
这天并不是赶集日,三不管镇上人烟稀少,只有凤仪楼所在的那条主街三三两两开着几家铺面。
风裹挟黄尘从空荡荡的街道上席卷而过,嗖嗖有声,明明艳阳当空却莫名阴冷。
凤仪楼大门紧闭,三层青砖小楼没有动静。
对面的饭铺却是开着的,楚伯阳跳下枣红马,从马车厢里扶了邵玉下车,两人施施然走进饭铺,在无人的大堂中间落座。
二十名亲卫牵了马,就在饭铺外两边分站着,所有人都面朝着凤仪楼,看上去气势汹汹。
饭铺跑堂的店小二从后厨麻利走出来,拎着大茶壶给二人上了两碗茶,朗声禀了一句,“两位客官稍待,我家管事的已经亲自过去禀报了。”
他一个半大小子,黑皮寡瘦,说话却不卑不亢,邵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多谢!”
店小二身子一顿,这才扫了邵玉一眼,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十分机灵。他方才的镇静就被这么一句话给打乱了,黑瘦的脸颊竟然冒出些许绯色,逃也似的溜进后厨。
不多时,对面凤仪楼紧闭的黑漆大门“吱呀”开启,当先露面的是上次打过照面的花德芳。
他穿着青竹纹缎面直缀,头顶戴着书生巾,五官端秀,肤色很白,手持一柄折扇,一副玉面书生做派,看上去很是惹眼。
他冷冷地盯了楚伯阳一眼,视线扫过邵玉,略微一顿,目露惊讶之色,便马上恢复了冷静,面色甚至更加严肃,侧身请陈青鸢。
陈青鸢妆容极为堂皇富丽。高髻巍峨,前端顶着一朵硕大的宫制朱红羽纱牡丹花,玳瑁点翠压鬓。一身华贵的撒花遍地金抹胸长裙,偏生披着翠羽薄纱,隐约露出双臂乃至嫩肩的肌肤,令人生出无限遐想。
最诱人的自然是胸前那条深沟,一支柱形祖母绿吊坠堪堪搁在那条深沟之上,随着步履起伏,胸前波涛翻滚时便如翠鸟在白浪间穿行,令人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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