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钟徽一回到家, 就听到了这么个重磅消息。
不声不响的,女儿和梅蕴和把结婚证给领了。
虽然说这一直是钟徽和宫繁所期待的,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们还是有种猝不及防的感受。
钟徽眉头紧锁, 来回踱步, 停下来, 转脸问钟意:“你们两个有没有去做婚前财产公证?”
钟意摇头:“没有。”
她有些不明白:“做那个干什么?我基本上没什么——”
钟意忽然反应过来。
是啊, 她是没有什么婚前财产, 可梅蕴和有啊。
钟徽懂得这其中的意味——现在不少联姻的年轻人, 为了防意外, 都事先会在婚前做好财产公证。当然,也有担心会破坏感情, 不去做的。
但像梅蕴和与钟意这种情况, 还不去做的, 就有点罕见。
梅蕴和不怕日后钟意闹离婚,要分走他的财产吗?
钟徽坐回沙发上,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想事情。
他起先只觉着梅蕴和贪图自家女儿年轻貌美,可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像是真的……被钟意迷住了。
不然, 连婚前财产公证都不做, 这一点儿也不像是梅蕴和的风格。
梅蕴和可没有那么大度。
钟徽吸完了一整根烟, 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 下了个结论:“这是好事。”
宫繁赞许地点头:“我们以后也不怕小意吃亏了。”
钟意心神不定地回了自己房间。
相对于父母的欣喜,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不安。
她何德何能,受梅蕴和如此偏爱?
因了宫繁的“教导”,从小到大,钟意便没有觉着自己和他人有什么不同,只是家境略好点;在学舞蹈的时候,钟意还常常因为自己天赋不如他人而感到自卑。
梅蕴和到底图自己什么?若他真是想要这皮肉之欢的话,那么那天晚上就已经得手了,当时都那种情况,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如果说,还有一个理由能够解释的话,那就是——
梅蕴和喜欢她。
钟意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觉着不可能。
她和梅蕴和认识不过几个小时,他就开口求了婚。
这不像是喜欢,倒像是……年纪到了,找个差不多的人将就着?而她,恰好是那个可以将就的人选。
嗯,肯定是这样。
话梅始终温顺地躺在她旁边,它明显长长了一截,也开始换毛了。
钟意抱着她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就被沾了一身的毛毛,她不得不爬起来,去衣柜里拿衣服重新换。
这么一扒拉,就把那件海军领的裙子扒拉出来。
当时被梅蕴和说像高中生。
钟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天梅蕴和给了她个红包,开玩笑说是聘礼,她随手塞进衣服口袋里了,还没拿出来看。
红包还在。
她打开看,抽出几张纸。
快速浏览一遍,她愣住了。
是股权转让协议,转让的是香港那边的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梅蕴和已经签了自己的名字,都说字如其人,他字也极骨气洞达,苍劲有力。
钟意摩挲着这两张纸,纸张干净,而那上面的字,扰乱了她的一颗心。
这还真是……聘礼啊。
七点半,梅蕴和准时到来,来接钟意去他的家中。
路上,钟意问他:“那股权转让合同是怎么回事?”
梅蕴和漫不经心地回答:“送你的,免得你没有安全感。”
确实,一直以来,钟意潜意识里就将自己当做了交易品。毕竟她背后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除了梅蕴和。
“其实这东西只不过以防万一,”梅蕴和解释,“回头签了名给我,走走流程,就生效了。平时你也不用去,交给我来打理,你只安心地做梅太太就好。”
梅太太。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有了种特殊的魔力。钟意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愣愣地瞧着梅蕴和的侧脸,忽然觉着这样也挺好。
话梅乖乖地趴在她膝盖上,舔着自己的毛。
到了梅家,第一个冲过来迎接他们的是梅景然,声音响亮:“小婶婶!”
钟意笑着摸摸他的头,故意逗他:“看来这两天没少吃,腮上的肉都鼓出来了。”
梅景然摸摸脸,大惊失色:“真的吗?”
梅蕴和说:“下次和我一块晨跑。”
梅景然哭丧着脸,看着钟意,控诉:“小婶婶,你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温柔了!都被二叔给带坏了!”
话虽这么说,当钟意把自己做的花生牛轧糖拿出来的时候,他迅速转了口风,一口一个“好婶婶”。
梅雍精神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