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平县公安局原副局长张政的任免,我还是觉得应该慎重对待的。”
凌正道是不会同意恢复张政以前的工作的,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在中平县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就又会回到之前的模样了。
“凌局长,这还有什么好慎重的,难道你是觉得市纪委高书记对此事的调查还有不妥的地方?”
凌正道一开口,张学文就按耐不住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反驳凌正道,而是搬出高志强来压凌正道。
凌正道自然知道张学文想给自己扣什么帽子,不过对此他并没有什么顾虑。
“高书记以前是我的直接领导,对于高书记,我也一直是很尊重的,可是高书记主持的是整个成州地区的纪检工作,有时候也难免会有疏忽。”
“凌局长,你这是在质疑领导吗?这样说话可是不好的。”旁边的一位纪委副书记,不紧不慢地来了这么一句。
“如果这样说,我觉得在座的诸位,更像是在质疑市委的叶书记。的确这件事是由市纪委高书记亲自抓的。
但是我是以成州市纪委监察局副局长的身份,来中平县主抓纪检委工作的,虽然我的官不大,但是纪委监察局的工作大家应该都清楚吧。”
凌正道此刻表现的很是高调,大有一副钦差的模样,“另外我不觉得质疑领导有什么错误,就拿前段时间的环保工作来说,相关的领导就是犯了错误!”
这一番话还真是让那位副书记哑口无言,他本以为凌正道会对领导有所顾虑,可是谁想到这凌正道根本就是一副自抬身价的模样。
市纪委监察局的工作,向来都是由副厅级干部负责的。凌正道此刻再提市纪委监察局副局长职位,就是在说中平县我最大,一切都要听我的。
不得不说,凌正道这话说的有些狂傲,他不过是一个副处级罢了,即便是在市纪委监察局副局的位子上,那也是很不牢靠的。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出于对自己仕途的考虑,肯定会选择低调的,最起码也要等彻底坐牢靠这个位子再说话。
凌正道有顾虑吗?显而易见的是他没有任何顾虑。他的态度很明确,只有自己还有这个权力,为什么要留着不用。
不过凌正道这番话很是拉仇恨,在坐的正处级也有几位,即便是与他平级的,论资历也远在他之上。
官场上向来官大一级压死人,凌正道这算什么,一个有待观察的副处级干部,竟然说出如此狂言,不招人恨才怪。
凌正道之前对这种事还有所顾虑,毕竟他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何况自己这棵树虽然大,却没有什么根基,一阵风过来指不定就倒了。
然而现在的局面,完全已经是撕破脸的局面,凌正道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继续低调了,他要在中平县竖立自己的威信!
现在自己虽然在中平县没有太多的支持者,不过却很同样没有多少支持者的赵正义达成一致。
赵正义再怎么说,也是中平县的绝对一把手领导,凌正道又拿出市纪委的身份说话,从而更是加重了权力上的分量。
所以这时候,在坐的的县常委虽然多数对凌正道不满,却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人家的权确实比自己大。
官场上的权力之争,为什么会一直那么激烈?原因就是如此,谁的权大谁有说话管用。
不说别的,就单说这个县常委会议,以前胡展程任县委书记后,在这个县常委会议上,就是说一不二。
其他县常委有不同意见,那好,你就别在县常委待着了,会有更适合的人进县常委的。这算什么,这就是官场一言堂。
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一言堂也是如此,缺乏约束性的权力,是很容易被腐化的。
凌正道并不喜欢一言堂,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圣人,并不是不会犯错误。可是这一次,他不介意高调地拿出自己的权力来说话。
“既然凌局长这么说了,那你也谈一下,你对张政的看法吧。毕竟什么事,都是需要一个理由的。”
张学文其貌不扬,也没有那种领导咄咄逼人的气势,甚至他那张脸还自带谄媚态,仿佛是谁都能欺负他的样子。
可是说张学文的在外是很低调的,低调的让凌正道都想拿他先开刀。可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凌正道也不得不喊叹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虽然每个人都懂,可是一个看似气场很强和一个看似有些痴笨的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前者更有能力。
这个比如用在杨奕程和张学文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杨奕程在中平县最多是一只上窜下跳的猫,而张学文却是一头蔫虎,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说到这里,就不得说人的阅历了。所谓的人老成精,说的就是各式各样的人见得多了,能够正确看出谁是隐忍锋芒,谁是外强中干。
阅历这种东西并不是你多聪明,多有能力就能掌握的,它需要的是时间的积累与沉淀。
凌正道的阅历被他的年龄所限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