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道虽然一直都在保持微笑,可是话语中却尽是锋芒,如此的表现在官场上来说,已经是非常合格了。
其实凌正道并不是喜欢那种针锋相对的人,主要是杨奕程的刻意针对,让他不得不去反击罢了。
你不是说马腾涉嫌袭击县领导吗?凌正道就直接把当时在场的所有县领搬出来,意思就是看看大家怎么说。
因为马腾这一件小事,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的的确有些夸张了。凌正道也没有真想这样做,就是想让杨奕程知难而退罢了。
杨奕程本来也不想和凌正道过不去,就是觉得在宴会上没被重视,借着点酒劲心里不服气罢了。
这会儿酒醒的差不多,又见凌正道如此不客气,他还真是有几分要放弃的打算,毕竟指望这种小事难为凌正道,也没有什么作用。
“凌局长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说着杨奕程就站起了身子。“不过我还要提醒下凌局长,适可而止,中平县不是某个个人的天下。”
杨奕程这番话说的很谦和,换成大俗话就是,你丫给我等着,早晚弄死你。
官场上虚的东西太多,领导不仅是肾虚,说话办事也是虚。明明不服气的事,还要给你整的那么客气。
“多谢杨县长提醒,不过我也要提醒杨县长一句,多注意下自己的个人作风问题。”
通过马腾这一件小事,凌正道就有些反感杨奕程,不为别的,这位杨县长太会玩弄权势了,这样的官可不是老百姓需要的官。
本来凌正道今晚就憋了一肚子火,又碰上杨奕程这么一混蛋,语气也变得更加锋利起来,就差说我回头就要查你了。
杨奕程能怎么办,心里虽然很不满,但是这会儿他是真怂了,毕竟凌正道早已经是“凶名在外”了。
冷哼了一声,杨奕程一甩手就带着火气走人了。
杨县长前脚刚走,张政就紧跟着走了进来,乐呵呵地问:“小凌怎么样了,我看杨奕程黑着一张脸,是不是你把他给办了?”
“我办他干什么,就是觉得他做的这事挺混蛋的。”
凌正道叹了口气,他就搞不明白这帮子当官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自己太高尚了,还是别人太下作呢?
“杨奕程出了名的大混蛋,整天牛哄哄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你就该查他,一查就一个准的……”
张政的话还没有说完,接待室的门就“砰”地被推开了,杨奕程竟然又回来了。
看到杨县长那黑的跟什么似的一张脸,凌正道和张政就觉得有些尴尬,这不用猜都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都被人家听到了。
“杨……县长,你这是?”张政很不自然地笑着,怎么说负责政法工作的杨奕程,还是管着自己的,自己那么说领导实在是某些不好。
杨奕程没有理会张政,更没有理会凌正道,而是径直走到一旁的桌前,拿起自己遗忘的保温杯,便又摔门而去了。
“噗……”凌正道见杨奕程离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大哥,你那话估计都被人听到了,以后你可得小心点。”
张政的脸抽了抽,做出一副硬气的模样,“我怕他?别看他管着我,也是不敢怎么着我的。”
这番话倒是不无道理,杨奕程想找张政麻烦,还真就没那么好找,再者说了,有凌正道在中平,张政觉得杨奕程也不敢太针对自己。
凌正道也不担心张政,毕竟这个大哥处事向来精明,躲起事儿来躲的比谁都快。可是有一点却不太好,那就是自己和这位杨县长恐怕不会搞好关系了。
还真就让凌正道猜着了,杨奕程回身取水杯,正听到凌正道骂自己混蛋,以及张政怂恿调查自己。
这么一来,自己和他凌正道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不是自己把他整倒,就是他把自己整倒,完全没有了和解的余地。
杨奕程是小肚鸡肠,没有凌正道那般度量,而且又比较较真,如今算是彻底将刚来中平县纪委的凌局长视为首要大敌了。
……
折腾了一晚上,凌正道第二天上班也是没有什么精神。
马腾那边事,凌正道没有让张政直接放人,免得因为这个再惹出什么麻烦,不轻不重来了个七天拘留,也当是让其反省反省了。
当然凌正道又特意给王纯洁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省得她又担心什么。
果然昨晚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而且这话传到最后也变味了,成了昨晚凌正道和一中女教师开房,被人家丈夫堵到了床上等等。
而且传这话的人,还说自己是亲眼目睹凌局长光着屁股被人满大街追,后来还是找警车给解的围,算是彻底把凌正道黑到家了。
这件事的直接影响就是,凌局长一上班,大家都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他。
凌正道能怎么办,这会儿也只能默不作声,因为这事就算你解释,也没有几个人会信,反而觉得你是作贼心虚,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