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听声和那位胡导在徐建平的病房中,唾沫横飞地讲着那主旋律电影的剧情时,凌正道就在同一楼层的普通病房,看望慰问昨晚在冲突中受伤的南柳乡养殖户。
凌正道不是第一个过来看望慰问的干部,早在上午时,中平县委县政府的一众领导,就过来看望慰问过一番了。
“凌乡长,你能过来我真的很高兴。”头上绑着绷带的纪光荣,亲切地用双手握住了凌正道的的手。
纪光荣这个名字,有着深深的时代感,但凡叫这个名字的人,大多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中年人了,纪光荣已经六十岁了。
六十岁已经是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可是在现在的老龄化乡村,这个年纪的农民,大多还劳作田间地头间。
如今大部分我们所食用的大部分粮食,都是出自这些早已应该退休的老农民之手,真的很难想象,当这一代人随之看去,还会有谁继续留在乡村劳作。
凌正道和纪光荣以前就认识,当初他为南柳乡引进绿色养殖时,特意和拥有养殖经验的老纪,讨论过如何合理的去搞这个养殖。
去在乡村推广一件事情,并不是你觉得这样好就真的好,如果没有深入地调查研究,那最后坑的还是老百姓。
比如中平县前些年号召什么特色种植,因为这东西在别的地方搞得很好,某些领导干部就自作聪明地普及推广,甚至强行让老百姓毁庄稼搞什么特色种植。
结果却是土壤或者当地气候根本就不合适这样的种植,最后是劳民伤财,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作为农家出身的孩子,凌正道深切地体会到,你领导干部自认为可以发家致富的项目,其实根本就不适合实际情况。
当官很简单,但是当一个好官并不容易,特别是一个基层好官,你要做好就必须要深入到群众中,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遥控指挥。
凌正道最骄傲的地方,就是他明白怎么去做好一个基层干部。当时为了确定引进的绿色养殖项目是否合适,凌正道在南柳乡连续走访近一月时间。
这一个月时间,对于当时的县招商局副局长凌正道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有那时间,他大可以再去招一些投资,那样对他政绩才更有帮助。
南柳乡已经是一个被遗忘的贫困乡,即便是为此付出更多的努力,也是很难看到成效的。
钱磊以及那位纪老乡长,为什么会对凌正道那么亲切,那是因为凌正道还记得有一个被遗忘的南柳乡,他是毫不报酬地一心为南柳乡办事。
凌正道不是被标榜的光伟正,他只是没有忘记自己当官到底是为什么而已。
“纪叔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凌正道对南柳乡冲突事件已经很了解了,整个事端就是程斌的暴力执法行为所引起的。
“政府还能记得我们已经很好的,不过我希望凌乡长你一定不能放过那些打人的人,实在是太寒人心了。”
纪光荣和大多数守在乡村中的农民一样,对于官职的概念比较模糊,不过大家都觉得,凌乡长的称呼是最亲切的。
“纪叔你放心,我这次来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强拆南柳乡养殖场!”
让老百姓相信你,首先你就要为老百姓办实事,只耍嘴皮子功夫,鬼都不会信你。
“对了纪叔,谁是纪明的父亲纪解放,我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解放他还没醒呢,脑袋上被打了好几棍子,一直都在昏迷之中。”纪光荣摇了摇头。
季解放就是被程斌打了数棍,最后倒地昏迷的南柳乡养殖户。
解放这个名字真的寄托了很多东西,它代表着农民翻身做主的新社会,可是就是在这个新社会,纪解放却被人民公仆打成重伤,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那纪叔,你对纪明这个人了解吗?”不能去问纪解放,凌正道也只能向纪光荣了解一些情况,
“那混小子谁不了解,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不孝子。”纪光荣一提纪明,脸上也是随即露出怒色。
纪解放家三代单传,却生了纪明这么一个不孝子,以前在乡邻里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是一个标准的流氓小混混。
没钱了就找父亲要钱,不给钱就又打又骂。因为闹得太厉害,当时乡委书记钱磊就把纪明几个小流氓关了起来。
“因为怕钱书记,纪明几个就不敢留在南柳乡了,这都好几年了,也不知道怎么地,昨天他带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回来了。”
按照张政所说,纪明几个就是游荡在南柳乡一带流氓混混,是得知自己父亲被环保局的人打伤,带着讹钱的想法怂恿大家聚众闹事的。
以纪光荣对于纪明的描述,这个纪明还真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可是这其中却有两个的疑点,其一那就是纪明为什么会突然回南柳乡,不早也不晚,正好在事发当晚的下午回来。
如果是第一个疑点是和纪明有关系的,那么第二个疑点就和张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