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氏看着眼前的李荷花,吃惊地问道:“荷花,这么说来,你的这些银子是用刺绣换来的?”
“是啊,奶奶,所以,奶奶也不用担心这些银子的出路。”
李唐氏一时间就犹豫了:“不对啊,这荷花什么时候会刺绣了?还懂的用刺绣换银子,要知道,她以前就是个病秧子而已,啥时候会刺绣的?”
李唐氏的反常,让李荷花看出了一点端倪,是的,要说,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只是那个病秧子的李荷花,她除了有病之外,再什么都不会,如今,她这么做,怎么能不让李唐氏怀疑呢?
李荷花急忙解释:“前几日和萧哲去镇上,看到一家裁缝店的人真多,就进去瞧瞧,看到里面的女人都在往衣服上刺绣,看了一会了,就央求试了试,没想到真的会了。”
“哦,这样啊,那好啊,咱们荷花聪明,一学就会啊,只是奶奶的这眼睛不争气,恐怕帮不了你的什么忙。”
李荷花看到李唐氏无奈地摊出自己得双手,便微笑着说道:“奶奶,没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现在只是想见见爹爹。”
“那好吧,你随我来!”李唐氏站了起来,拄着自己的拐杖,往出走。
李荷花紧跟其后,发现这不是一条通往祠堂的路,这条路李荷花从没有走过,除了阴暗潮湿之外,黑乎乎的,走在路上,感觉路边的树也是阴风阵阵,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一般。
“奶奶,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来过?”李荷花颤微微地问了一句。
李唐氏得脚步突然放慢,回过头来看了李荷花一眼:“这是你爷爷当初被害的地方,将你爹爹关在这里,是想让他时刻能想到你的爷爷,帮助他时刻警醒自己的过错。”
李荷花不再说话,她不知道多年前在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总觉得这个地方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过了阴暗的小路,到了一片树林,树林里空旷无几,但唯一能看见的是树林的中间的那个茅草屋,矮小而破旧,门口放着一堆杂物,石头的缝隙里尽是绿绿的苔藓,好像是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到了这里,李唐氏似乎是累了,走不动了,看见一块石头,便坐在石头上歇着了。
“好了,荷花,你进去便是,奶奶我就不去了,在这周围转转。”
“我知道,奶奶还是在生爹爹的气,不然的话,怎么来都来了,却是不想看见爹爹呢?”李荷花分析着李唐氏的心情,却没有注意李唐氏已经没有了踪迹了。
李荷花转身一看,便发现李唐氏已经不见了踪迹。
“算了吧,奶奶也许是太伤心了吧,大概是躲起来了吧,我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吧。”李荷花自言自语,顺手推开了茅屋的门。
生硬的推门声发出很大的响声,躺在木板上的李志成,翻了一个身子,揉了揉眼睛,嘟囔着:“咦,这会是谁呢?以往都是有人从门口将吃食塞进来,他从来看不见送吃食的是什么人,今儿个怎么有人推门进来了?”
李志成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他想不到进来的正是自己的女儿李荷花。
李荷花穿着一袭绿色的衣裙,头发蓬松地扎起来,挽成一个髻,白皙的脸蛋微微泛红,步履缓慢,一双闪亮的眸子不时地盯着不远处的李志成。
李志成感觉到自己的身上长了虱子,浑身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他很想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可连每一天送饭都看不见是什么人送饭,他也就不存在什么希望了,每次身上奇痒的时候,他就拼命地抓挠,因此不管是身上还是脸上,到处都是伤痕,头发松散地丢在一边,更合适地说,像个犯人。
李荷花准备了李志成平日最爱吃的素馅点心,但是一看到李志成这个样子,她第一眼除了憎恨他之外,更多的便是可怜,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自己的爹爹,可作出这样忤逆的事,着实让一家人没脸见人,想到这些,李荷花就觉得他不可饶恕。
李荷花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么恨他,但一看到他如此的落魄之相,她还是动心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将李志成带给李家的羞辱统统忘记了。
“荷花?荷花?是你吗?”李志成的脚踝处是一道道的血迹,不知道是抓的还是划伤的,总之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李荷花阴着脸,不肯说话,忽然将自己的脚步放慢了下来,她想通过李志成的眼睛发现点什么,比如对雪莲花的愧疚,对李杰的亏欠之情。
李志成的眼睛是空洞的,李荷花看到的只是他的麻木与羞愧。
“是的,是我。总算您还记得我这个女儿。”李荷花如此淡淡的一句话让李志成的心里好像插上了一刀。
在这个地方,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任何人了,如今李荷花能进来看他,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惠,他不求得任何人的原谅,只要能见到李荷花他已经很开心了。
李志成低着头,不说话,过了一会,才缓缓抬起头:“不是的,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们都很恨我,可爹爹当时也是很无辜的,在门口听到萧燕哭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