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房期间,钟希望全家都是住在二奶奶家的,西隔间住着钟娘、钟弟和钟妹娘仨,钟希望和二奶奶睡东隔间,钟爹因为要看着建房的材料,所以就在院子中搭的那个简易草棚里睡觉。
钟希望家的房子盖好了,二奶奶看着喜欢,也动了盖新房的心思。二奶奶是这么想的,她闺女在镇上也不需要她的钱,而自打正月里闹了一回贼后,她就觉得钱留在身边不花也是个事儿,所以就同钟爹了她也要盖新房的想法。
她就一个人住,也不需要像钟希望家那样盖那么多间屋,她就盖三间堂屋,三间东屋就行,再垒个院墙,在大门处搭个门楼子。
当然,她也不急,而且现在都六月底了,气也热了,等秋忙之后气凉爽点再盖也不迟。
钟希望家的新房基本上算是自家人一起动手盖上的,而且他们家住的又比较偏僻,已然非常低调了,但因为新房全是砖瓦垒的,房间也多,青砖墨瓦的四合院样式看起来比镇上的地主老财家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在村上造成的动静还是挺大的。
原本在整个钟刘村上,房子建得最好的人家是村长家,如今那“最好”的名头就该换钟希望家用用了。而钟希望家原来可是钟刘村的吊车尾,如今一跃成为“最好”,这让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很眼红嫉妒,闲话的自然不会少了。
但是让他们觉得没意思的是,钟希望家的钱来路很明道,那是人钟希望刺绣挣来的钱。而且人家盖房也没有请外人帮工,基本上都是自己人建成的,所以这个简单直白的事实让他们很难发挥实力去编瞎话。
村长可以是心里落差极大,原本是瞧不上钟爹,后来见钟爹家日子过好了,便有心拉拢,但其实那时候他还是抱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的,如今钟爹家房子突然建得比他家还要好了,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像一个原本样样不如自己的乞丐,突然有一成为自己的大老板一样,绝对震惊之余,还有浓浓的不甘心。
新房落成第二,村长就上门了。
“哎哟,村长来了,快快,进来坐,村长过来找俺啥事呀?”钟爹热情地招呼着村长来到正堂的八仙桌前坐下。
“没啥事,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村长笑着回道。
钟希望在厨房倒了温开水端进来放在村长面前,笑着道:“三叔,热,喝口水!”村长在他们家兄弟中排行老三,所以钟希望唤他一声“三叔”。
“哎,好好!希望丫头真是懂事,不像俺们家丹丹,被她娘给惯得娇气得很!对了,希望啊,有空也到三叔家去找你丹丹姐玩嘛,都是姑娘,也有话聊不是?”
“嗯,好啊,我有空就去!三叔,你和俺爹聊着,俺先出去了,中午就别回去了,留在家里吃饭啊!”
论起客套话来,活过一辈子的钟希望是绝对不会输给村长的,所以当她笑眯眯地走出去时,村长还在那里频频冲钟爹咂舌:“俺大哥,你这闺女真不错!”村长以前是直接叫钟爹名字的,因为他的年纪和钟爹一样大,月份还要大些,如今居然反过来叫钟爹“大哥”了,可见此饶“村长”也不是白当的,能屈能伸,脸皮也够厚。
钟爹当即就丝毫不谦虚地回道:“是啊,俺大儿可能干了,比子都能干!”
村长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陪着干笑:“是能干!是能干!”
“可不嘛?俺跟你……”
钟爹巴拉巴拉地将钟希望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全都显摆了一遍,诸如钟希望做饭好吃啊,刺绣手艺好啊,很会教育弟妹啊,最重要的是钟希望孝顺啊,几乎每都给他和钟娘洗脚啊,家务事都是她在做啊等等等等。
一向嘴拙的钟爹起自己大闺女来倒是溜得很,了半个时都不带歇的,听得村长脸上的笑容都僵了,恨不能一巴掌堵住他的嘴。
村长最后也摸着门路了,他就不能顺着钟爹的话,简单附和也不行,不然钟爹准能继续巴拉个没完没了。
“那个,俺大哥啊,你这新房盖好了,啥时候办个流水席庆贺庆贺呀?”村长试探着问道。
“这个不瞒你,俺们家这房子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流水席就不办了,等手头宽裕了再吧!”钟爹苦笑着回道。
“这样啊,那俺就等着你家办流水席了,哎哟时候不早了,俺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村长对钟希望家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了,虽然盖了全村最好的房子,但还算识趣,没有张扬着大摆流水席庆贺显摆的意思。而且他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房子也没有多好,除了宽敞亮堂一些,屋子多一些,其它都很普通,里头的家具还不如他家的好呢,再了,他家也是有积蓄的,未必就盖不出这样的房子。
如此一想,村长的心里便舒坦了。
村长要走了,钟希望从厨房走出来笑着挽留:“三叔你咋走了?中午留下来吃饭嘛!”
村长笑呵呵地摆手拒绝,又恢复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派头:“宝福啊,俺回去了,别送了,对了,丫头啊,有空去找你丹丹姐玩啊,姐妹多处处,将来也有照应!”
看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