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心里莫名的有些凉，以至于大家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她都不知道，一抬眼就看见前方的讲台上，黎晏殊站在那里。
此时他换掉了一贯的长袍，穿上了学院的导师制服，千篇一律的蓝白骑士装。明明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张脸，甚至连发型都没变，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挺拔俊逸中透着冷漠，居高临下的优雅，矜贵雍容之中盛气凌人。
她仿佛突然见了个熟悉的陌生人，隔着众多学员，他们的距离那么遥远。
忽然她笑了一下，果然是倾国倾城的人啊，三界第一美人呢！
第一堂课，黎晏殊就把厚厚的一本三界史调理清晰的做了概括，从天界到人界，再到魔界，他甚至连带来的资料都没翻一下，便信口拈来，一字不差。
一室几百号人，就那么安静而专注的听着，直到结束时，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和潮水似的尖叫。
她听着身边有许多人在说话，表达的中心意思却只有一个，这么多的内容，这么庞杂的脉络，就被这一堂课简明扼要的缕清晰了。从天都毕业指日可待！
直到此时，她才真的相信，原来这些不能毕业的人，真的是被这令人发指的三界史给绊住了！
傍晚回去的时候，云凰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都没迈步子，直到西雅看见她喊了她一句，她才猛地回神，干笑了一下。
“云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云凰摇了摇头，“没什么，在思考问题。”
她抬脚往屋里走，经过大厅的时候正好碰上黎晏殊从房间出来。
脚步一顿，她望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黎晏殊这两天有些奇怪，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苍白，但那唇色又分明艳丽的很。
她莫名的想起西黄山的时候，他破棺而出，也是这种模样。
“回来了？”
“嗯”
“今天的课，还好吧？”
黎晏殊一边问着，一边已经转过身去，顺手从身旁的书架上拿本书。
“还好”
其实她和凤颜汐经常私下交流，有关幻术的问题。
凤颜汐的对幻术的精通超乎她的想象，在凤颜汐的指导下，她把当世幻术和自身情况相结合，已经在短短的几日内取得了令她惊喜的成果！
如果黎晏殊能够依照之前谈好的，让她到矿脉上去的话，她定可以迅速取得巨大突破。
但这些日子，她能感觉到黎晏殊总是在若有似无的疏远她！
每次见面都和这次大同小异，简单的聊两句，然后各行各事！
就比如现在，黎晏殊听了她的回答，点了点头，“那就好”
扔下这三个字，他便拿着书回自己房间去了。
云凰被他莫名的态度弄得心里闷闷的憋着一股气，却又不肯先破功去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于是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在天都过着大同小异的日子。
——
凤颜汐坐在一根树杈上，双腿晃了晃，看着黎晏殊远远走来，微微眯了眯眼，然后跳了下来，主动迎上去。
“陛下”
黎晏殊看了她一眼，“在人界即使只有我们两个也不用这么拘谨。”
凤颜汐移开目光，和他一样望着不远处的苍梧树，没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黎晏殊的声音才隔着风传来，“她……修炼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