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挨着谢游, 思忖道, “我估计,如果事关继承人挑选的加码,肖廷应该会再来找我谈卖画的事情。但既然《醉马游春图》我买下了,就绝对不会再卖出去。”
谢游赶紧道,“年年, 我在的。”
点点头,余年弯起眼尾,眼里像落了星子,“嗯, 那就要辛苦我男朋友了。”
在墙上凿一个门, 把谢游拉进来, 似乎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听见这句, 谢游眼眸微亮,克制地吻了吻余年光洁的额头,“不辛苦, 我求之不得。”
余年心尖像是被挠了一下,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想起,“我前几天在星耀看见曲总了, 他急急匆匆风一样。”
谢游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兄弟:“逍然在办公室打游戏,被他哥逮住了。”
余年好奇, “然后呢?”
“这段时间, 他都被他哥拘在身边, 连出国开会都带着他一起,前两天逍然还说,他生无可恋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谢游忽然察觉肩膀一沉,余年回应的声音也弱了下去。他微微侧头,就发现余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呼吸平缓,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气息上下颤动,眼下还有淡色的青影。
天没亮,就赶早班飞机去随州,参加拍卖会,中途还被曝出了吸毒的事情。拍卖会结束后,飞回宁城,一落地,又连夜赶过来见自己。
谢游坐在原位,纹丝未动,借着面前的玻璃墙,注视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余年。不知道过了多久,确定余年已经睡熟了,谢游才小幅度地移动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腿,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余年抱起来,放到了休息区卧室的床上。
余年本能地蹭了蹭枕头,睡得不是太安稳。谢游低头,轻轻吻了吻对方的手背,安抚道,“年年,没事,好好休息吧。”
靠着生物钟醒过来,余年迷迷糊糊地盯着天花板,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拉满的窗帘阻隔了刺眼的光线,身下松软的床和枕头还透着淡淡的独属于谢游的味道。余年这一觉睡得很好,疲乏全没了,四肢酥软。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就看见床头留着一张便签,上面是谢游的字迹。
翘起嘴角,余年下床趿着拖鞋进到盥洗室,发现里面放着全套的洗漱用品,连牙膏都是他常用的牌子。
一边刷着牙,余年又观察发现,盥洗室里所有的东西,不管是毛巾还是玻璃杯,都是一式两件,除了颜色,没有任何不同。
谢游已经去会议室开例会,余年吃过早餐,就离开了办公室。整层楼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乘坐谢游的专属电梯下去,黑色的保姆车已经停在了前一天晚上的位置。
余年上车坐好,取下鸭舌帽和口罩,就见孟远隐蔽地打量自己。
余年笑道,“孟哥,你是在看什么?”
孟远清了清嗓子,“昨晚我就收到谢总发来的信息,要我们这个点到这里来接你。那个……年年,你昨晚睡的这里吗?需不需要我把今天的日程调整调整,你再多休息休息?”
余年疑惑,“为什么要调整日程?”他敲敲脑袋,回忆,“昨晚好像跟谢游聊天,聊着聊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孟远张张嘴,“没了?”难道没有割地赔款,或者以肉偿还什么的?
“除非我失忆,记忆断片,不然就真的没了。”
原来只有自己的脑子被黄色废料淹没了。他敢说,他连消炎药止血药都买好了?
孟远深刻反思,又转移话题,“那你下来时,没人注意到吧?”
余年摇头,“没有,谢游做了安排的,我在的整层楼都没人,下来时,连清洁阿姨都没遇见。”
孟远悬着的心落下来了,“谢总想得很周到,”他又观察余年的神色,“看起来,你们昨晚应该聊得不错?”
“嗯,”余年不由得笑起来,“我发现,学着去信任他、依赖他,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而且,他是值得我去相信的人。”
孟远捂着腮帮子,“行了行了,我年纪大了,牙口不好,经不起牙疼了!”
余年笑出声来。
翻出平板电脑,孟远照例开始说今天的工作日程。
“第一件事,金松奖的邀请函到了,一个星期后举行,到时候你需要和剧组一起走红毯。”
余年点点头,“好,没问题。”
“衣服赫西明天就送过来,是最新的春夏高定款,一共有三套备选,到时候你自己挑。会一起过来的还有赫西的裁缝,你挑中衣服后,裁缝会现场帮你修改西服的细节。”
孟远点点平板的屏幕,“然后今天下午,要参加的也是赫西的品牌活动。你才弄了个一波几折的大热新闻出来,来现场的记者肯定不会少,就是拍到了你的照片,也能回去发个头条。不过,为了避免在这个关头,记者乱发挥胡写,我干脆约了个相熟的记者,你可以现在就想想,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和孟远预料得不差,到了品牌活动现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