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余年又将保存妥当的古书拿过来,“这五套古书一直都放在家里的,不过都不是孤本,是约五百年前馆校的前朝奏议,属铜活字印本,印得很漂亮。”
荣岳看着一件一件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呼吸都要停了,苦笑,“还真是折磨人啊,可惜我没这么多钱,否则我一口气全买回去当传家宝收藏!”
“要是卖给荣叔叔您,我恐怕也更放心,真的舍不得。”余年小心地碰了碰砚台,“我记得我小时候临帖,就是用的它砚墨。外公还说,我妈妈小时候学字,用的也是这方砚台,才开始学,‘余踏月’三个字就写得特别好。”
荣岳安慰他,“年年,我保证,会寻到好买家。大约一个星期后,会有文房清玩的古墨名砚拍卖专场,青山余氏的东西上拍,那些老藏家不知道多激动,肯定都会来。”
“那就好。”余年没再看眼前的东西,只是道,“等我赚钱了,看能不能再加价买回来。宁舍一室,不舍一石,我一口气卖了两方砚,可能祖宗晚上都要进我梦里骂人了。”
荣岳知道他难过,“年年,但你把《醉马游春图》买回来了。”
“对,”余年垂下眼睫,将装古书的匣子推了推,“那就劳荣叔叔费心了。”
临近除夕,荣岳那边就来了消息,两方砚台五册古书都没有流拍,相反,因为砚台古书都出自青山余氏,一上拍就被争抢,多轮竞价后,两方砚台以六百三十万成交,五套古书卖了八百一十万,最终价格比两人预估的都要高不少。
“古书的买家姓翁,多年来醉心于古籍,还写了两本专著。一听说青山余氏有东西上拍,连忙赶过来,说上面有余家人的批注,最为宝贵,可遇不可求。他家里还收藏有修宁先生的墨宝,极为珍视。年年,可以放心了。”
余年轻轻呼了口气,道谢后,他将手机揣回口袋里。
施柔见余年接完电话回来,将羽绒服递给他穿上。
余年一边拉拉链,一边问道,“柔柔姐,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回家的票买好了么?”
施柔一脸开心,“早就买好了,明天下午的车,回去正好能赶上年夜饭,好想念我爸的红烧蹄髈!幸好我家就在隔壁市,票还不是特别紧。”她帮余年收好杂物,一起往外走,“年年你呢,广告海报都拍摄完了,品牌活动什么的都在年后,你怎么安排?”
“还没想好,可能在家写歌吧,趁着不忙,把我姐要的歌先写出来。”说完,余年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中午发给谢游的信息对方还没回。
上了保姆车,夏明希打了电话过来。
“年年,你最近档期紧不紧?”
“档期?”余年没反应过来,“什么档期?”
“写歌的呀!”夏明希兴奋道,“我被导演大叔委以重任,他让我走关系来问问你,要不要合作,给电影写推广曲!”
余年回忆,“我记得你拍的那部电影,不是有推广曲吗?听你提起过,是叫……《当年》?”
“对对对,就是这个,不过原本的男二不是凉了么,戏份全删,剧本也改了不少,所以之前的推广曲不适用了,得重写,导演大叔头发都要愁白了,就拜托我来问问你。”
余年笑道,“明希,你这是帮我拉业务了吧?”
夏明希大笑,“哈哈哈被你看穿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看导演大叔纠结,就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提起你,果然,他去听了你写的歌之后,就动心了。”
“我就不说谢了,等你拍完回来,一起吃饭。”
“好好好,约约约!一定等我啊!我要吃大餐!”
这时,车速减慢,最后停了下来,施柔问了司机,偏头朝余年道,“年年,前面出了交通事故,堵了,不知道多久才好。”
堵车太常见,几人都没有在意。余年拿了随身带的纸笔出来,用东西垫着,写写画画。
施柔看了一眼,“年年,你字写得真是漂亮!不过,你这是在写歌词吗?”
“嗯,”余年点头,笔在手指之间灵活地转了几圈,“突然冒了点儿灵感出来,试试看能不能写。”
施柔笑眯眯地捂住嘴,怕打扰余年,没再出声。
写了两个字,又分了心,余年不知道第几次拿手机出来看了一眼——还是没回复。
他一笑,这种心绪被人左右的感觉,意外的很不错。
没过多久,远远的突然出来了轰隆声。施柔停下打游戏的手抬头,“什么声音啊?”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余年透过车窗玻璃,看向窗外,远远地能看到直升机的影子。
“什么情况啊竟然连直升机都出动了……”施柔嘀咕两句,又低头玩儿游戏去了。
余年拿着笔继续写歌词,却突然心绪零乱,盯着纸面上杂乱的线条看了一会儿,他放下笔,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车流再次动了起来。驶上高架,施柔忽然道,“年年,有新闻推送,我知道刚刚堵车的原因了,是前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