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认识的人,但余年大概能猜到对方的身份。
果然。
说话的人神色挑衅,还带着明显的轻视,“你就是余年?除了脸好看一点,也看不出什么优点啊!”
余年仔细将面前两人打量过去,轻笑,“脸好看就是一个天然的优点。”他将“天然”两个字咬了重音。
对面两个人的脸色变了一变。
余年收了脸上的笑容。家教原因,他平日里待人大多数都很礼貌,面对教他的老师和孟远他们时,还会带上发自内心的尊重。但这并不代表他脾气就很软和。
没了笑容,余年眼神有些冷,“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如果你们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被孟哥选上,而你们却没有,那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去问孟哥。”
他抬抬嘴角,继续道,“如果是想问,我为什么被何丘柏选上,那你们大可以去问何丘柏。”
最后,他扬了扬白皙的下巴,嘴角微勾,衬着眼角的泪痣,显出点儿内敛的锋芒来,“要是你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能把我从《天籁》挤下来,我绝对不说半个字。”
说完,他没再浪费时间,抬脚就走了。
角落,看完这一幕的安成拉着霍行,“啧啧啧,竟然这么硬气。”
霍行收回迈出去的半步,淡声道,“不硬气,能拼着口气,五天把动作全学会?”
安成挑眉,“嗬,霍老师,你这是第几次夸余年了?就这么欣赏他?”他又回忆起刚刚那一幕,抱着手臂笑道,“不过那傲气的小模样,真的挺招人的,不错不错。”
霍行没否认,沉默片刻道,“要是谁都能欺负,他在这个圈子里也走不远。”
等安成和霍行也走了,谢游从藏身的位置走出来,朝余年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乘电梯离开了。
中午一起吃饭,余年抽了双筷子,先递给孟远,起了话头,“孟哥,我想问个事。”
孟远右手捏筷子,左手拿手机在忙,应了一句,“你问。”
“您之前提醒我,让我就在教室里好好上课别乱跑,是不是因为容易碰上人?”
孟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脸色不太好,注意着余年的神色,“这是被找上门了?”
余年笑着点头,“嗯,上午回去上课的时候被拦下来了。”
“然后?”
“怼回去了。”
孟远大笑,“不错啊,干得漂亮!”他干脆放下手机,仔细跟余年说了说。
“公司大,有不少练习生和出道了却一直不温不火的。我嫌分心,还累,带人不爱带多了,就爱专心带一个。这次,之前的合作对象解约飞了,公司也催着我再重新带一个。”
“好歹你孟哥我也混了一二十年,名气还是有的,那些不安分的就动了心思,我这边还什么口风都没漏,底下就出了好几起破事儿了。”
余年:“有机会,大家都想抓住。”他对自己定位,“所以我成了‘空降’?”
“可不是?我签了你,公司里表面看着风平浪静,但底下肯定炸了锅,所以我才叮嘱你,让你好好学习别乱跑。”孟远还似模似样地感叹,“这一届的练习生行动力不行啊,竟然隔了这么几天才找上门。”
余年被这语气逗笑了,他心里也有了底——和他之前猜的大致相同。喝了口汤,余年又问,“那要是再碰见了,我是以和为贵还是怼回去?”
孟远已经看出来了,余年平日里温温和和的笑模样那是家教好,他也没拐弯,“当然是怼回去!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余年也听懂了——他自己现在还没正式出道,但背靠孟远这座大山,不用忍气吞声,否则反而是平白跌份儿。
他举了汤碗,笑眼弯弯,“谢谢孟哥罩着我。”
孟远也端着汤碗跟他碰了碰,“好说好说,我可是还等着你大红大紫给我挣钱呢!”
和《天籁》的合同很快就签好了,因为余年是新人,价格定的很低,孟远倒是半点不在意,他把余年从舞蹈练习室叫到办公室里,递了平板电脑给他,还细心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八月你就得去录节目了,这是你第一个节目,我肯定会全程跟着你,防着出什么岔子。但别的小朋友都有助理有团队,我们年年也得有一个,对吧?”
余年练了一上午的舞,身上还在发热,脸上透出一层健康的粉白。他用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汗,才接过平板。
孟远接着说话,“团队我手里有一直合作的,我没签人,他们也闲着,现在得忙起来了。至于助理,得你自己选。毕竟天天跟着你,要对脾气对眼缘才行。”
余年应下,翻了翻平板上的档案信息,询问,“孟哥有什么建议吗?”
孟远听他问了,这才开口,“页码1、2、3、7、8这五个,我都看过,还不错。你选一个或者两个都行,随你开心。等你红了,多得是事情要人去做。”
余年仔细看了孟远建议的五个人选,最后选了一个叫“施柔”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