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瑶被孙莹莹看着很不自在,她这目光,让自己差点相信了,自己浑身上下都入不了旁人的眼。
红菱也进了门来,缓步走到孙莹莹身边,低着脑袋,五个手印子还在脸上挂着呢,孙莹莹似是漫不经心的瞥见,眉头紧锁,伸出手来,摸着红菱的脸,“这是怎么了?”声音陡然提高了些,吓得红菱跪倒在地,孙雪瑶也差点跟着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又想起自己今日来是讨说法的,当然不能软弱,所以站的笔直,甚至,抬起头来带着怨毒看着孙莹莹,只可惜,窝在软塌上的人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红菱脸上的伤,她的眼神,半分都没感觉得到。
红菱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很是委屈,“小姐,婢子说了小姐今日不舒服,等身子好些了再去请安,可是,三小姐她根本就不听婢子的话,还…”
“好了,先起来吧。”孙莹莹看着红菱站起身,在自己的身侧,随后冷目一瞥,吓得孙雪瑶身子微微颤抖,手中的帕子绞来绞去,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这一切都被孙莹莹看在眼里,她仍旧不动声色,只端起茶杯,对着身旁的红菱说了句,“把茶换了吧,都凉了。”
红菱点点头,“是。”接过茶杯,出门去了。
这期间,孙莹莹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孙雪瑶,一言不发,只等红菱换了热茶来放到她的书案上时,浅浅一笑。
孙雪瑶没忍住开了口,“孙莹莹,你今日为什么不去…”
话还未说完,耳边便传来了一声怒喝,“放肆!”
声音清冷,甚是冷冽,孙雪瑶在这瞬间有点后悔了,只呆愣在原地,刚刚没说完的话也被自己堵在了嗓子眼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孙莹莹也是你能叫的吗?这名字,只有父亲,我的母亲可以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直呼我的名字?”
孙雪瑶吓得说不出话来,只低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孙莹莹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你就是这么尊重你的长姐的吗?且不说咱们尊卑有别,你一个庶女敢这么称呼你的嫡长姐,还敢来问我为什么不请安?说了身体不舒服,你是在质疑我吗?”
“还有,问问你自己,什么时候来给我请过安?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就是这般知礼的吗?”说着端起方才的那杯热茶,直接扔到了她的面前,这距离莹莹是掌控好了的,否则烫伤了脸,对女儿家不好。
茶杯落地,茶水洒了一地,沾到了孙雪瑶刚换的裙衫上,甚是狼狈,她跪在地上,埋头落泪,“我…”
“你且问问你自己,在长姐院中大吵大闹,直呼其名,别忘了,我现在是皇上指给太子的太子妃,你这般不尊重,是不是也代表着不尊重太子殿下,不尊重皇上呢?”
听到这话,孙雪瑶算是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孙…长姐,长姐,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不不不,我错了,请长姐宽恕,请长姐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