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看着窗外快马飞奔而留下的尘土,听着渐渐远去的哒哒声,神色愈加冰冷。
梁城被破,屠宫之痛是九殿下梁幕永远也忘不了的,他的父皇,母妃,兄弟,姐妹无一幸免,当日若不是顾七把一个与他差不多身量的侍卫放进房间又放了把火,已证他已死,若不是属下拼死护送只剩了顾七一人,他又怎么会活了下来。
多年的精心设计,只为那把龙椅,殚精竭虑却只为别人做了嫁衣,他的内心仇恨满布,花姐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
陪他多年,暗地里早就生出了些别样的情意,所以,花姐已经做好了选择,攥了攥拳头,喃喃道,“韶韶,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游云寨少当家踏马而来,风度翩翩,只在花满楼处歇息片刻。
时隔不久,御史大人孙瑞家招了贼,前几日新得的一尊金佛不翼而飞,急的他三月里就生了满嘴的口疮,差点丢了半条老命。
后来,城外的乞丐和贫苦百姓连着吃了大半个月的白面馒头和肉。
近段时间成为了梁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心中很是解气,这个御史大人平时可没少耀武扬威,这下好了,真是大快人心。
太子府中传来碗盘碟落地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家里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低眉顺眼,恨不得躲到能多远便有多远。
太子和御史大人平时走的很近,那顶金佛是孙瑞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过失特意寻来的,还没来得及送来,便叫游云寨的山匪给抢了,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过了会儿太子楚镕便换了朝服急匆匆的进宫去了,他走后,下人才敢进来仔仔细细的收拾干净。
指挥下人的人这会子换了一个俏丽温婉的姑娘,做事滴水不漏,让人瞧不出什么。
先前的那个月儿正是因为冲撞了此人才被拉去杖毙,连副棺材都没有,只用草席裹着埋了,说起不禁令人唏嘘。
那姑娘眼波流转间自有一波风情,说话轻声细语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下人也不禁赞叹,花满楼出来的就是与众不同,多与文人雅士共谈,连生出的气质都比别人好了不知几分。
听着下人的夸赞,那姑娘依旧是一副恬淡表情,尽责而已,不管分外之事。
回到房中,才换了一副冰冷模样,目光看着远处,坚定而深沉。
花姐交与自己的事情关系到九殿下的复国大计,而太子是重中之重,太子府中多的是自己看不到的危机与陷阱,必须步步小心,绝对不能大意。
朝堂之上今日人倒是齐全,楚帝育有五子,大皇子为皇后嫡子,只可惜四岁夭折。
二皇子楚镕为太子,位高权重,楚帝也甚为宠信。
三皇子楚祭,置朝堂身外,偏爱琴棋,善弄书画,即使站于朝堂,也依旧自成风流。
此时的他淡然浅笑,想看看自家兄弟对御史大人之事到底有何争辩。
四皇子楚慕言接到皇帝旨意进宫,此时正眉头微皱,虽御史大人家被抢,可那也是搜刮民脂明膏得来的,山匪抢了送与贫苦人家也算用到了正途,只是此事难全,自己说不上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