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夜未再合眼,侍女梅儿躲在被褥中暗自神伤自怨自艾,而小少爷马瑞则忙着逗鸟,笼中鸟。
整晚,这只五彩斑斓的小鸟乖巧又老实的待在鸟笼里,时而点头时而摇头,面对马瑞看似无穷无尽的问题一点也不厌烦,甚至反而表现得很开心,好像马瑞不断说话让这只鸟感到亲近。
除了期间直勾勾盯着马瑞的夜宵,示意要吃之外,其他时间都在回应马瑞的提问。
这种只有“点头和摇头”的答案显然不够精准,所以马瑞问了大半宿,直到日出东方才总结出一点有用信息:这确实是一只妖兽,从小被人饲养,原主人老把它关在洞窟里,『逼』迫它吃一些难吃的东西,也不陪它说话,导致这只鸟非常不开心,于是就叛变了,但飞出来才发现自己连觅食能力都没有,再加上带着这一身招摇的颜『色』,很快就被捕鸟人抓住,辗转到了马瑞这充当宠物。
而这只鸟明明可以再逃,却发现当宠物很不错,三餐有人喂,拉撒有人洗,时不时还有人逗自己玩,只要装傻卖萌就能过得很惬意,于是索『性』忘了自己是妖兽的事实。
对于这只毫无追求,依靠卖萌生存的妖兽,马瑞颇为无奈,于是扬了扬下巴,问道:“妖兽不都有特殊能力么?表演给我看看呗!”
于是,一阵头晕目眩后,马瑞在地板上睡到了当日晌午,若不是梅儿砸门催促,马瑞可能就错过了哥哥马祥的比武。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马瑞满脸疑『惑』,只记得睡着之前让这只五彩斑斓的小鸟展『露』下能力,没想到小鸟扇了扇翅膀,马瑞眼前发黑,一觉到了太阳西斜。
“不知道!”梅儿冷冷回答。之前敲门发现少爷居然从内反锁了房门,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说明少爷开始躲避自己了,哪能不生气?
马瑞回想起昨夜变故,顿时清醒不少,眼神越来越清亮,看着傻乎乎待在笼子里的斑斓小鸟扬起了嘴角:这只妖兽的能力居然是催眠!
“大少爷已经赶到练武场去了,您最好快点去。”梅儿眼看马瑞不但没有预想中的慌张,甚至还脸带笑意,不由着急提醒道:“迟了老爷会生气的!”
马瑞点点头,简单梳洗后穿堂过户,带着侍女往宗族祖宅走,途中得知比武摆在下午而不是早晨,惊讶之余随口问了问原因,顿时哭笑不得。
“还好有这些繁文缛节!”马瑞第一次意识到,繁杂的仪式对于迟到者确实是一种保护,怪不得前世那些领导们都喜欢迟到,原来是因为仪式感!
比如今天的比武,本来也不过就是两个宗族的后辈切磋,但双方把仪式感做得很足,简直像是过节!
从早上开始,比试的双方在沐浴更衣后都要去庙宇祠堂庄严祭祀,以表示对于修真之道的诚心,而中午则要在众人陪同下去拜会长辈高人,以彰显尊师重道的美德。
由于在马氏宗族的枫林镇,杨巅峰只要拜会几位德高望重的马氏高手,走走过场,寒暄几句即可。而马祥则要从爷爷辈的修真前辈一直拜会到父亲辈,聆听这些高人的教诲和祝福,就好像听了他们的指点才能赢下稍后举行的比试。更关键的是,这些人还不住一块儿,城南城北端坐在家里摆好架势等后辈上门拜见。
长辈们显然都很激动,难得有『露』脸的机会,不管有用没用,纷纷大谈其道,言语中暗藏妙计,挥手间指点江山,巴望着马祥获胜能感谢长辈们的指导。
于是直到酉时太阳快落山,两位主角才站上了马氏宗族祖宅的练武场。
练武场此时的气氛已经很热烈,『乱』哄哄的围观人群嬉笑叫好声不断,几位马氏宗族的小字辈正在篮球场大小的比武台上比划,呼喝碰撞之声不绝,打得热闹非凡,把观众的兴致都调动起来,为接下来的正戏垫场。
马瑞本来打算夹在乌泱泱的人群中看看戏就好,反正白砖砌的比武台挺高,远远也能看到。不想侍女梅儿径直穿过人群,领着自己往练武场高处台阶走。
“怎么才来?”父亲马跃坐在高高的看台上,从桌后探出半个身子皱眉看了看小儿子,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空位,“快上来!”
马瑞受宠若惊,这排看台上摆着一溜长桌太师椅,坐着的都是长辈,唯独马瑞一个小字辈,夹在一对中老年之中,并且此时仅剩一个空座,看样子都在等自己!
看台可以俯视整个练武场,中间突出的比武台周围大约围了有上千人,有扛着旗子呐喊的,有拖家带口嗑瓜子的,也有钻进女人多的地方耍流氓的,在高台上一览无余。
本以为修真者切磋是件很雅兴的事,但眼前完全是一出闹剧,搞得马瑞有些失望。
“阿瑞,昨天夜里去哪风流快活啦?”一道狭促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说话者八字胡小眼睛,脸上挂着不甚符合年龄的猥琐,低声道:“趁年轻多玩玩,以后成了家就没机会了!”
马瑞依稀记得这人好像是父亲手下的账房先生。马平安,虽然同姓但不是直系,算是马瑞的远房叔叔。
“啊,最近偶尔头痛,夜里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