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不再感觉寒冷,方才出声的母鸡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我的孩子们,赶快破壳而出吧,到时候带你们吃美味的虫子。”
他突然知道了那个温暖的东西是什么,根本就是母鸡在孵蛋。
姬华韶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鸡窝。
他曾经当过四个大佬的老父亲,让所有人痛哭流涕跪着叫爸爸,现在他很可能连崽都不是,只是一枚蛋,处在胚胎阶段。
等等,他会变成一只小鸡吗?这是什么鬼东西,姬华韶简直细思极恐。
几天后,姬华韶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他现在的生活很接地气,应该是在哪个十八线的小乡村里,极为偏远,没有任何修士和修炼的功法,民风淳朴,村里最漂亮的村花是养鸡小能手阿春姑娘,既勤劳又善良,还喜欢养鸡,每天都会打扫鸡圈,就连养在鸡圈里做储备粮随时会被杀了吃肉的母鸡、公鸡们都很喜欢她,被她的美貌感动了。
他所在的这个鸡圈就在阿春姑娘的院子里,这些鸡都是阿春姑娘养的,姬华韶已经将他没有崽,永远也不可能有崽这件事抛之脑后,有空去想阿春姑娘究竟是有多美貌,竟然能引得鸡都在堕落和沉沦。
“阿春今天也很漂亮呢,我听隔壁李大婶家养的二鸭说,它取河边游泳看到村西头猎户家的大牛送了阿春一朵粉色小野花,并成功摸到阿春的小手。”抱窝的母鸡极为八卦地挑起话头。
“大牛我见过,长的又黑又丑,不好看,还是村东头的铁蛋好,家里有几亩肥沃的水田,人又踏实肯干,话还不多,我看好他。”旁边一直母鸡咯咯咯插嘴道。
姬华韶饶有兴致地听着土味八卦,沉浸在乡村爱情故事中无法自拔,无法动弹只有思维能够灵活的他,也只有这个打发时间的方式了。
“我听阿春她娘说,今晚要吃鸡蛋烙饼,待会肯定会来鸡窝捡鸡蛋,我要把我的蛋藏好。”一只母鸡忧心忡忡地叫道。
姬华韶感觉他被踢了踢,咕溜溜地在地上滚了一圈,蛋挤蛋,似乎被什么东西层层叠叠地掩埋起来。
“……”姬华韶,作为一只蛋还有危险,很可能变成煎蛋。
“你看,那个人真漂亮,比阿花还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炖成鸡汤给他喝我也愿意。”在一只母鸡咯咯咯地叫出这句话后,整个鸡窝里炸开锅,纷纷是赞扬那个人美貌的。
姬华韶心想,这群鸡真是太肤浅了,立马就忘了它们最爱的养鸡小能手阿春姑娘。
只是它们赞美的咕咕咕、咯咯咯声音陡然在一阵鸡飞狗跳声结束,纷纷骂长得漂亮那个人太粗暴了,白瞎了那张漂亮的脸。
姬华韶感觉到自己身上掩盖的东西被刨开,本以为会被鸡爪踢到鸡窝里滚几圈,然而半天没有动静,只有一鸡圈的鸡在瑟瑟发抖。
“小三的梦话还真是够可以,骨灰拌饭真香,一定能找到韶韶你,幸好是云锁阳不在的时候,我跟小三、小四睡觉的时候听到的,先下手为强真好。”一道慵懒而欣喜的男声响起。
“……”姬华韶,这熟悉的声音,他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佛系大佬无垢,他曾经的二崽,不学好,非要跟皮死的长生学骨灰拌饭,对于连他骨灰都不放过的男人,他只想画个圈圈诅咒他肾结石。
男人半晌没动静,似乎有些为难,“只是韶韶你是哪一个呢?这么多白花花的蛋,都长的一样,韶韶,你现在太小了伪装得很好,若不是用你的骨灰拌饭,我根本找不到这个地,你听到我说话的话,就扭一扭你的蛋。”
姬华韶有心无力,无法动弹不说,现在的他只想呸他一声,扔给他一句无耻,什么叫扭一扭你的蛋。
无垢懒散颓废的目光扫过鸡圈,最后得出一句随便的结论,“没关系,将一鸡圈的蛋都抱回家吧,总有一个是韶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