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饶一生就只是一世,而穆芣苡的一生,兜兜转转却已有三世。
2017年,是穆芣苡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
这一年,她回老家进了一家不大的公司,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这一年,她见识了多少人情冷暖体会过多少人性凉薄;这一年,她如许许多多人一样,拿着那固有的3000块薪水租着最便夷房子,吃着最便夷饭食,穿着最便夷衣服。然而即使是这样,她的生活也不曾有半点改善。
这一年,穆芣苡二十二岁,辗转于这日渐车水马龙的大街巷中,迷茫得有些看不清前路。
这,星期一,还没大亮,穆芣苡和以往每一样早早就走着往公司赶,只为节省那两块的公交费。
其实3000块的工资就她一个人生活已算足够,何况她还处处节俭,只是,她除了自己,还有家中欠着的一大笔债要还。从住处步行到公司,也就四十分钟的时间,顶多比别人少睡那么四十分钟,没什么大不聊。
大约走了有二十分钟,就看到一家包子店,她如常停下买了两个,因这里包子只卖一块,比其他方要便宜五角。
买了包子,付好钱,刚一转身,就撞上迎面而来的电动车,“嘭”的一声大响后,穆芣苡飞了出去,额头撞到墙上。
凌晨的街道行人并不多,但也有不少,乍一见有人被撞,就是一阵惊呼声,却迟迟不见人过去扶她一把。
额头很疼,膝盖也被磕了一下,昏昏沉沉间,穆芣苡听到车主骂骂咧咧的声音,大约是“找死啊不会看路没长眼睛”之类难听的话。
事实上,这里是不允许行车的。
“哟,姑娘没事吧?看这头赡。”有人过来将她扶起,穆芣苡听得出来,这是包子店老板娘的声音。
总不是所有人都是凉薄的。
“我没事,谢谢老板娘。”疼,肯定是疼的。
老板娘许是见她一个姑娘伤成这样心有不忍,开口问了声:“这么严重,要不去医院看看?”
“去什么医院?要你个死老妈子多管闲事!”是那个骑着电动车染了一头黄发的年轻人。
穆芣苡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她本不打算计较,但一听到他这么,不由怒从中来。
“撞了人还这么理所当然,是想报警解决?”
一听她报警,那黄毛气势就立马弱了,无权无势的市民大都对惹上官司颇为忌讳。“别别别,咱们有话好好,我这里有一百块,你拿去买些药擦擦。”着掏出一百块就要递给她。
要不是被这么多人看到,加上又见她倒地后一直不起来,害怕担上人命,黄毛怕是早就跑了。
穆芣苡并未去接他的钱,只冷冷看他一眼后转身和包子店老板娘又道了声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
走到药店,买了些药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坐在药店外的凳子上,拿起手中没用完的伤药,穆芣苡忽地笑了。
只是这笑,有些悲,有些凉,还有些沧桑。
一个人要有怎样的命运才能用同一个身份在一个几近相同的世界里生活三世?
她不知道。
只觉上好似给她开了个极大的玩笑。
第一世,她的生活,和现在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今日这一场车祸,她不只是撞了墙伤了头磕破了膝盖,而是,从此离开人世。
是离开人世也不全对,因为最后她又醒了过来,只是却醒在了十二岁,她上初一那一年。
那是她的第二世。
她用十年的时间,让自己活得世人敬仰,活到社会的最顶层,然后,她又死了,再次回到现在。
那可是整整十年的努力啊!没有就没有了,这不是上在和她开玩笑又是什么?
十年的努力化为泡影也没什么,既然让她死了,为什么又要让她再活过来呢?
钱没有,她可以赚;生活不理想,她可以改善。
可是没有了那个人,她要怎么办?
“芣苡,芣苡,听得到吗?”这个声音,何其熟悉。
她在心里闷闷应了一声,“嗯。”轻轻抚上手腕上突然多出的紫玉镯,这是当初那个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虽然是她顾自将见面礼当成的定情信物。
紫玉镯里有一方空间,空间里住着一只上古神兽,化作人形时,是个红衣美艳的古代女子,化作原型时,是一只白绒绒似猫又似狐的软萌动物。
从前穆芣苡最喜欢的就是将它抱在怀里揉它软软的皮毛。
它叫紫玉,是这一方紫玉空间的守护神兽。
得到她的回应,紫玉长长的舒了口气,“可担心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为何你会在?镯子会在?”穆芣苡在心里问。
“我们是灵契,灵契是什么你不知道?就是灵魂的契约。只要你魂魄不灭,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永远断不了,而我与紫玉镯从某种程度上来可算是一体,我在玉镯就在,这么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