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天黑路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洛水心转头看去,只见傅鸣丰的眼神在火光之下晦暗不明,但眼底满是愤怒。
她记得,这位文状元嫉恶如仇,是个大好的清官,在各处查案的时候,断了几个案子,也是小有名气,此时怎么会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
殷无离却连看都不看他们,直接吩咐陈青离开。
驶过他们时,洛水心撩起帘子,还能看到外面傅鸣丰正不满地瞪着他们,那目光,简直像是在看罪大恶极的贪官污吏。
她心中不解,转头询问殷无离。
“你被他抓住什么把柄了?还是你做了什么坏事?”
殷无离眉心皱着。
“无缘无故,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沉声朝外面吩咐道:“陈青,去查查此次巡案中,傅鸣丰和二公主遇到了什么事。”
“是,殿下。”
一离开皇宫,陈青便骑马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连夜开始调查。
芩贵妃在乾清宫中,哄着北殷王去找殷无离的麻烦,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夜深了才终于离开,回到揽月宫中,还未坐下,便命人唤来殷诚安,
她斜靠在榻上,眼底泛着冷光。
“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殷诚安却不满道:“找麻烦?能找什么麻烦?我还不想费这个心呢,这不是帮着洛水心进入宫中吗?母妃糊涂啊。”
“糊涂的人是你!”芩贵妃骂道:“你也不动动脑筋?皇上说是给殷无离找些事儿做,让他忙起来,谁让你真的这么做的?既然是皇上金口一言,你就动手给他找些事儿,至于事情大小,最后又牵扯出什么来,世子是否会有危险,一切都是你拿捏着分寸。到时,就算皇上询问起来,你也有个借口推脱。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明目张胆对付他,你还不抓紧?”
殷诚安闻言,终于明白过来,一瞬间来了兴趣,激动道:“这么说,我这就是奉旨,对付殷无离了?”
芩贵妃笑着点了点头。
“好!真是太好了!”殷诚安高兴道:“之前他查了我这么多人,搞得现在人人都心惊胆战,草木皆兵,这次我定要让他尝尝滋味!”
芩贵妃端过一杯茶,用茶盖撇去上面的浮沫。
“既然动手,就要斩草除根,绝不能留下一丝隐患,能弄死,最好!”
殷诚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拱手道:“母妃请放心,儿臣一定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说完,迅速离开了揽月宫,正好今日皇上设宴,不少官员都在宫中,他直接找来,一起商量着对付殷无离的对策。
“三殿下要对付殷无离,可从他管理的大理寺入手,那大理司经手的可都是朝廷重臣和皇亲国戚的案子,随便一桩出了问题,都可治他的罪!”
殷诚安皱眉道:“我要的是他死!不把事搞大一点,殷无离总有机会想着推脱。”
“如此,那必须好好想想才行。只要能扳倒晋王世子,他手下那些人还不是被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几人愁眉紧锁,不断思索着对策。
而就在他们密谈之时,殷傲雪和傅鸣丰的马车已过了宫门,只能下车继续前行。
殷傲雪眼中带着笑意,一面同身旁的傅鸣丰道:“既然入了宫,当然是要同母妃请安之后,才能离开的,我都好久没有回来了。”
驸马点了点头。
“只是不知道,现在娘娘有没有休息了?不过,就算要去,也必须等我们先见了皇上,禀明案子再说。”
“知道了。”
三公主眼中透出几分无奈,却含着满满的爱意,深知自己这个驸马有多么关心手中的案子,容不得一个贪官污吏,所以才会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一刻也不耽误,连夜都要进宫面圣。
想起方才在宫门口看到殷无离,她想了想,有些犹豫道:“驸马,你之前可查清楚了?那名官员果然是世子的手下?”
傅鸣丰猛地握紧拳,眼中满是愤恨,咬牙。
“查得清清楚楚!那名官员亲口承认,他就是晋王世子的手下!我手中已经收集了不少他贪污和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若不是因为他背后有世子撑腰,早在秦州的时候,我就要将他拿下!今日来禀明圣上,就要顺藤摸瓜,把世子这一脉所有人都连根拔起,绝不能再让这样的蛀虫留在朝廷之中!”
“亏他管理大理寺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贪官,都被他瞒天过海,送出去了!”
越想,傅鸣丰越是愤恨。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他便听闻世子之名,还对他十分景仰,见过几面之后更是惊为天人。一直觉得,此人相貌堂堂,日后绝对不简单。
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连世子,也藏着这样的祸心。
殷傲雪轻轻拉着他的手,安抚道:“驸马不用担心,既然已经找到证据,相信父皇一定会秉公办理,将这件事彻查清楚的。”
“不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