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我才听楚秦说,赵梓澄把她父母留下的房子和酒楼都过户到我的头上了,然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他为什么,楚秦说,或许是因为赵梓澄心里有对我愧疚,也或许是因为,世界那么多,她最后却发现,身边足以托付一切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所以将这最后一点东西也都托付于我了。
虽然本来就我不是太喜欢管事,也不太喜欢这个地方,但是酒楼的事情一向是楚秦托人替我打理着,里面的盈利也有一半是按照赵梓澄的遗愿里,捐出去的,另一半则按我的要求存起来,以备酒楼的不时之需,当中,我半毛钱也没有动过。
至于赵梓澄的屋子,我还是会不定时特意带着一涯和叶知秋过去那里收拾一下,打扫打扫灰尘什么的,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只是原本挂在卧室中间的那幅照片不见了。
也许是当初赵梓澄怕楚之游醒来以后看见,所以提前就把它销毁或是藏起来了,不过我收拾了很多回的屋子都没有找到过,于是我把一件东西拿过来了,是一张画,那是很久以前,楚之游和赵梓澄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楚之游画的。
就是赵梓澄坐在树下的那幅画,后来楚之游把它送给了赵梓澄,赵梓澄很细心的把它收好留在首都的屋子里。
从赵梓澄的回忆里出来的时候,这幅画就跟着我出来了。
虽然,它是赵梓澄和楚之游感情的一线生机,可是我并没有看出赵梓澄的生机在哪里,而且我也不觉得楚之游还有资格和赵梓澄走到一起。
我不否认,我对楚之游有偏见,我不喜欢他,所以也不让一涯把这幅画挂到网店上卖,就怕楚之游有一天将它买走,所以我把它带到了这里来。
我又把它挂了出来,放在原先卧室的床头上。
然后,又收拾了几件赵梓澄的衣服,我烧了以后,在小楼里找了一个盒子当做是当做是骨灰盒。
把骨灰放在屋子里,又立了个牌位,闲暇时候我就过来都上两炷香。
我当然知道,赵梓澄不会收到了,可我还是想,要是有万一呢?
毕竟赵梓澄是西海龙王的龙女,天下间的十大鬼神之一。
一天,我放学了,没什么事,但是一涯和叶知秋都没空,我就独自去打扫赵梓澄的房子,敞开四面的窗户,正打扫得热火朝天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是隔壁的叔叔阿姨吗?门没关,你们自己进来吧。”
“你好!我想问问……”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声音,从来没有听过,我转过身,出了卧室,拉开半掩着的房门,只见外面站着好几个西装笔挺,高头大马的男人,这几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浓浓的煞气,好像是在刀口上舔过血的人。
其中一个煞气最重的男人站在中间,看起来十分年轻,个子也是高高的,长得白净俊秀,看起来像是个书生般。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这个高个男人往前一小步,蹲下身朝我问道:“小妹妹,我叫韩邵琦,是从首都来的,我来找赵梓澄的,想来,我应该没有找错,你认识她吗?”
原来是他。
“找梓澄姐姐的,那你们先进来吧。”
我还穿着一身围裙就招呼几人往里面去,便走便说道:“梓澄姐姐以前在首都呆过几年,但是我从没听她提前过一位叫做韩邵琦的先生,但她曾经说过有位个子高高,很有气势的先生帮过她,我想,这位先生是不是您?你们先在沙发上坐一下吧,自从梓澄姐姐离开以后,这屋子就空着了,我也不住在这里,只是不时过来打扫一下,免得落灰了,不好看。”
说完,我转向几人的时候,只见高个子的韩邵琦已经红了眼眶。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客厅里,简单供奉着的,写着赵梓澄名字的牌位。
他看向屋里的几个男人,说道:“你们去门口守着,再带两个人给我买束花和一些水果过来。”
人都出去以后,男人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片迷惘的、怆恻的情绪。他痛苦地歪着头,苦楚的痉挛掠过他的嘴旁,那两道严肃的法令纹颤动着,像两丝苦涩的微笑。
那神情好像从空中摔到了地上,惨痛而又悲哀。
“她……是怎么走的……和楚家小儿子的复活……是不是有关系?”
他犹豫着,声音悲凉而荒芜。
“你回忆起来了。”我对着他微笑道。
“你是什么人?”
“我啊,我就是一个认识赵梓澄的普通小女孩,也是她所有遗产的继承人。”
“那你,你怎么知道我……”
“嘘,不可说。”我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做出嘘声的动作。
韩邵琦领会了。
“你会常来看梓澄姐姐吗?”我认真的问韩邵琦。
“当然,也许你还不懂,但是我爱她,爱让我无法忘记她。”他声音好像在自嘲地说。
“那么……”
我话还没说完,韩邵琦忽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