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九大约只用了一秒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算特别大的一件事,该赔就陪,要打就打,自己的靠山是青城洛家,不管赔还是打都不是问题,只是女孩子一哭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被洛虎知道了,怕会被挤兑上一整天。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没注意撞到了这个女孩,你的东西贵不贵重,不论多少钱,我都可以赔偿,真是抱歉。” 星九像壮汉连声道歉,但愿可以消财免灾,感觉自己将歉意传达到位,便身体半蹲在幼兰边上,将自己的手帕递到她的眼前,随身携带一块干净的手帕是贵族绅士的必修课。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不知道是否弄疼你了,我一定会好好赔罪的。” 诚恳的语气略带温柔,安慰女孩是书本上学不到的,过往的岁月也没有机会给星九去积累经验:“不至于哭吧,是哪里摔伤了吗?” 幼兰望着眼前洁白的手帕,听着那段很青涩的安慰,他并没有责骂自己,反而向自己道歉,真是个好人。 幼兰呆呆的抬起头,眼泪已经止住,经历了家破人亡,她已经是一位坚强的女孩。 看着那湿润晶莹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几颗闪闪发亮的泪珠还停留在她略微泛红的眼眶中,星九好似来到了深色的大海一般,如此美丽,如此的纯净,似乎想将他困在那里。 星九连忙撇过头,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略微弯腰,伸出右手:“如果没事,就先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不太好。” 听到这话,幼兰收起呆呆的表情,环视了下四周,脸更红了,好像已经熟透的苹果,赶忙伸出左手,想去抓住那照向自己的光芒。 一切都太过自然了,不由忘记了身份与立场,这不是自己现在可以承受得了的好,想到这,已经伸出去的左手停在半空中,小心的往回缩。 不管你是否决定向前,阳光都会追寻着你而来,那束光芒也是如此。 手与手的相牵,每人都有不同的感触,那是他第一次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比想象中要小,要软。 他的手,比想象中要柔和,要温暖。 “啪啪啪” 不知风趣的掌声响起,将星九快要沉浸在大海中的思绪拉回现实,幼兰依旧红着脸,低着头,手指不断玩弄着自己的发尖。 “你们是在上演王子与公主的邂逅吗?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不该属于西漠这个狂躁的地方。” 声音由远及近,异常的儒雅,儒雅到不该属于西漠这个狂躁的地方。 星九握紧右拳,想把刚刚手心中的那抹柔软触感保存,不悦的目光开始寻找声音的主人。 二十岁上下,戏谑的嘴角,深色的眼眸,华丽的服饰,修长的身形,白净的脸庞,这一切都表明他和自己一样不是西漠人,这不由让星九产生了警惕,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友善。 “你是谁?” “这就是你打碎了我最珍爱的宝贝后道歉的态度吗?” 话语像是质问,但语气和表情没有想要剑拔弩张的意思,男子径直走到星九与幼兰身前,修长挺拔的身躯让他能以一副居高者的姿态俯视星九,毫无疑问,他也已经注意到星九并不是西漠土著,望着那双眼好像有些熟悉。 当玻璃制品碎掉的时候,壮汉没有第一时间索要赔偿和问责,而是恐慌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将玻璃碎片捡起,双手将碎片呈在男子面前,声音有些发抖:“主人,就是他们撞到了我,才导致。。。。?厄!” 没有等壮汉将话说完,迎接他的便是如钢铁般的巴掌,由手背挥出看似轻轻的巴掌,只有壮汉自己才明白承受了多大的痛楚,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连滚好几圈,毁掉了好几个商铺才停下来。 激起烟雾过后,众人才看清,壮汉的整个右脸像经受了魔鬼的刑法一般,脸颊更是直接破出一个血窟窿,没有时间去理会自己的伤口,壮汉赶忙爬回男子脚边,不住磕头:“谢谢主人不杀之恩,谢谢主人不杀之恩,谢谢主人不杀之恩。” 他很清楚,如果主人想杀自己,刚刚那一巴掌就足够了。 男子没有去理会,接过侍从拿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尽管壮汉脸上被打的血流不止,男子的手背却没有丝毫血迹,擦拭过的手帕迎风而落,碰到奴仆便会脏了手,擦拭后的手帕便也是脏的。 幼兰看到壮汉脸上的血窟窿便害怕的躲在星九的后面,星九没有去可怜或者同情的时间,刚刚那一巴掌让他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看似儒雅的男子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且实力深不可测,至少要高出自己与洛虎一大截。 “厉害!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没有人不喜欢恭维,夸奖的话总是对的。星九不想惹麻烦,特别对方还不是西漠的人。 男子对于星九的奉承不以为然,与星九对视一会,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睛,便将目光投向了星九身后只露出半个头的幼兰,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 表情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星九的眼睛,看着那张不怀好意的脸,星九强压住心头的不爽。 刚刚已经夸过,接下来就是表明自己实力和立场的时候了,恭维的话语只有在你自身或者后背足够强时才有用。 “在下星九,青城洛爷门下第九位弟子,如果先生您需要赔偿或者有其他的要求,想必师傅一定会满足的。” 既是报出家门给自己撑场面,也是一种变相的威胁,在西漠应当没有人会不给洛爷面子,而且正常来说自己已经报出家门,对方也应当会回应才是。 “是青城来的人!” “就是那个傀儡大师洛爷?” “洛爷不是只收了八名弟子吗?”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