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殿之中,荆绝虽然兴奋,但仍旧小心翼翼,老疯子之前说过,这里面的功法大多都是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修炼,但他现在还是外门弟子,是不能修炼的,如果擅自修炼,就是违反了宗规,是要被处罚的,轻则罚禁闭,重则废修为。 也不知道当时老疯子说这话的时候请不清醒,但荆绝始终记在心里,不敢逾越。 但哪些是内门弟子才能修炼的呢?要如何分辨呢?很简单,内门弟子专修功法都是用玉简刻成的,而其他的大多都是书皮册子。 逛了一圈,荆绝便发现,这里只有三本用书皮册子装订的功法,其余的全都是玉简。 选都没得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老疯子特意为他留的三本。 “老东西,怎么不直接给我呢?”荆绝嘟哝着嘴,直接将三本一齐拿起,直接揣进怀里,扭身便跑,生怕老疯子挣脱了过来揍他。 出了大殿,荆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光明正大进入大殿拿功法出来却跟做贼一样,能看得出来,他这些年为了拿得功法吃了多少苦头。 像是有些兴奋过度,他的眼睛竟是湿润了,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三本功法,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等等!”当他往回走的时候,突然间抓耳挠腮,皱着眉头:“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片刻之后,他放弃了思考,坦然一笑:“哎呀,无所谓了,还有什么能比回去好好研究功法重要呢?” 而另外一边,老疯子还被捆在老歪脖子树上,此时正在嘟哝着:“这小畜生是不是把老子给忘了?” 说着,越想越不对劲,开始大声叫吼起来。 可是,这荆绝的住处离这老歪脖子树少说也得有个二三里,莫说他叫喊了,就是他在这与人殴斗,搞不出大阵仗,也很难引起荆绝的注意。 荆绝盘坐在蒲垫上,将手中三本功法平摊在面前,第一本,是一本练气术,说要多高明,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基础练气术的改良版,荆绝翻看几遍也能悟个大概,无非是吐纳和炼化丹药的时候要怎么怎么注意,经络要怎么怎么走。 第二本,乃是一本身法,名唤云影步,这开篇写得好:脚下生莲难捉影,身乘轻风可摘云。 荆绝大概看了一遍,静默着感悟了一遍其中真意,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微笑:“以后我要是逃,这葛云还想抓住我?” 与前两本不同,这第三本百劫铜魔功,荆绝看了半天,摸不着头脑,其中各种晦涩的口诀,经脉运力之法都有些难以理解。 比方这其中有一句话:借绝地或灾变刺激外体,由外而内,顺应经络走向流入脏体,而后洗精伐髓,又逆转功法,由脏而始,顺应经络,遍布全身,又由内脏温养外体。前面一段都还可以理解,这后面一段,完全是逆天而行,有悖常理。 逆行经脉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进问道堂的第一天的第一课,长老就着重讲了,修行乃是顺应天意,万不可行倒行逆施之术。有的人不听,好奇,非要逆行经脉,轻的落得重伤几月,重的身残道消,从此再不入修士之流。 这还不算难的,这百劫铜魔功总共分三个阶段,分别是三劫体、十劫体、百劫体。其实光从名字来看,其实是很好理解的,无非就是渡劫,可他看到后面,是一次比一次恐怖,莫说后面的三阳真火劫、六合寒水劫、九天神雷劫了,就前面的三劫,普通的水火雷劫已经够让他胆寒了。 俗话说,欺山不欺水,欺水不玩火,玩火不碰雷;这都是老一辈先贤留下来的惨痛教训,皆是天生地长之灵物,顺应天势,合理而为,自是可以,但要欺之以渡劫,这不是开玩笑吗? 看到这里,荆绝已经明白,这是一本炼体术,可这也太难了,而且要怎么入手呢? 想到这般,荆绝忽然想起是不是可以老疯子请教一番,毕竟这些都是那个老家伙留给他的。 “哎,我就说我忘记了什么。” 正要准备去寻老疯子,他才想起老疯子还捆在老歪脖子树上呢,拍了拍脑袋,一脸尴尬的连忙朝着老歪脖子树的方向跑去。 可这还没出门,便感觉身体忽地不停使唤,咻咻咻的几声,自己双脚像是被猛的被人提起,荆绝心中猛得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一道阴邪的笑声传来,他全都明白了。 “喂,老东西,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荆绝一边挣扎一边怒吼着。 此时的他头朝地脚朝天,被整个吊在悬梁上,但眼睛还是能看到的,一双破烂不堪的草鞋渐渐的出现在眼前,那脏兮兮的脚丫散发着恶臭。 不用想也知道,是老疯子! 老疯子一脚踢在荆绝的臀部,引得荆绝‘哎哟’的叫了一声:“狗日的,还问我干什么,你把老子捆在外面气孔都不留,拿完功法还不来解开老子,是想把老子憋死吗?” 荆绝一听,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厚道,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情,连忙说道:“哎呀,你这一把年纪了,计较这些干什么,做人要大度,你懂不懂?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腚眼里去了。” “你倒教训起老子来了!”老疯子说着,又有对着荆绝一顿踢,比起先前还要狠上几分,弄得荆绝一阵叫唤。 “别踢了!别踢了!”荆绝一阵求饶,那种难受的声音不像是装的,说道:“我向你道歉,你先把我放下来,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哼,放你下来,没门!”老疯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还冷冷的说道:“你不是记性差嘛?先给你丫吊几天,长长记性。” 荆绝看这架势,这老家伙是不打算现在将他放下来了,若是平常,荆绝肯定先臭骂一顿